公主的記憶(五)(1 / 2)

夏侯敬歎了口氣,看著頭頂的鴛鴦帳頂,終於伸手將君宜摟在了懷裏,口氣,竟是從來沒有的哄著,“你也無需這樣的難過,我就隻是問問而已,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的心意,我如今都明白了,以後……以後我會好好對待你,放心就是!我隻是擔心玉婉姑娘的下落,即便她回來了,你卻還是我的公主,我還是你的駙馬,這一切,都是不會改變的。從前是我的不是,往後,我會盡力彌補,還請公主能夠相信我。”夏侯敬說得深情,似乎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從此以後好好的,好好的與君宜一起生活,他甚至在心裏發誓,這次,隻要玉婉平安回來了,他便會斷了對玉婉的念頭,好好的做君宜的駙馬。可是夏侯敬說了這樣多,君宜卻許久都不曾回答他,夏侯敬隻覺自己胸口的液體越來越多,以為君宜還是傷心,不免低頭安慰,卻是嚇了一跳!

胸口流淌的,哪裏是君宜的淚,分明就是血!夏侯敬驚坐而起,將君宜抱在懷裏,眼中驚訝難過交織,竟連聲音都變了,輕輕搖了搖君宜的頭,喚到,“公主……公主……”

君宜此刻的臉色是嚇人的白,沒有一絲的血色,嘴角處掛著血絲,是觸目驚心的一點紅,她全身沒有了半點的力氣,軟軟的靠在夏侯敬的懷裏,聽見夏侯敬的呼喚,才微微睜開了眼睛,入眼是夏侯敬焦急關切的眼神努力想伸手理一理夏侯敬睡亂了的頭發,卻是力不從心,無奈苦笑,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夏侯敬將耳朵貼在了君宜的唇上,才聽得她說,“對不起,用這樣的方式得到了你。我曉得……曉得你若是知道了真相,會怪我,可……可我還是願意,大約你……就是我今生的劫吧。不曉得……我的過錯,用……用這條命來換,夠不夠……夠不夠?侯敬……”君宜癡癡的叫,夏侯敬卻是連回答的聲音都發不出來,“我曉得你不會喜歡我,隻求……隻求你不要……不要恨我……”

君宜的聲音越來越低,氣若遊絲,在生死的邊緣徘徊,夏侯敬顧不得她是否還有話要說,便一把抱起了他,跑出了房間,瘋狂的大喊,“來人啊!快去請大夫,快去!”早晨突如其來的一陣狂喊,讓整個公主府都亂了套了,下人們記得的場景就是,夏侯敬突然瘋了一般的抱著公主衝了出來,夏侯敬潔白的裘衣上,是一大灘鮮紅的血跡,而公主,宜是嘴角帶著血絲,躺在夏侯敬的懷裏不醒人事。眾人皆是慌了,全部四散開來去請大夫,一時間公主府裏雞飛狗跳,人人惶恐。

夏侯敬的寢室內,聚集了從四麵八方請來的大夫,還有得知了消息,被南華國君派來的幾十個太醫,那麼多人,擠滿了真個的房間,卻是將夏侯敬擋在了門外。夏侯敬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終究是忍不住,捶著門大喊,“又不是生孩子,憑什麼我就不能進去呢?!”

門內傳出了太醫的聲音,“駙馬莫急,我們正在研究治病的法子,不是我們不讓駙馬進,隻是駙馬不懂得藥裏,此刻房中有這樣多的人,駙馬進來也是無益,還請駙馬能夠安靜的等等,我等一定會盡力,保公主安好!”

夏侯敬被太醫給堵了回來,卻不死心,再敲門,已經沒有人理會他了。無奈,隻得還是焦急的,站在門口等待,隻希望這樣多的人,一定要將君宜救回,一定!

從早晨到日落,大夫們沒有出來一個,隻是有下人們不斷都往裏麵送著各種的藥材,夏侯敬不明所以,又進去不得,隻得抓住了一個下人問,“公主如今究竟怎樣了,為何要送這樣多的藥材進去?”

下人回,“太醫們已經曉得公主中的是何種毒了,隻是公主如今昏迷不醒,又是千金之軀,太醫們恐一時下藥不準出了差錯,如此才命奴才送了各種藥材進去,說要仔細的為公主配藥。”

夏侯敬驚喜,“如此說來,公主已無性命之憂了麼?”

“太醫說,公主你性命暫且無礙了,隻是如今昏迷,毒性又霸道,也不曉得何時會醒,甚至,還會不會醒?”

夏侯敬一把甩開了下人的手,生氣的說,“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還會不會醒,既然太醫都說已經性命無憂了,又怎麼會不能醒,倘若真的不能醒,又同死人有什麼分別?!你們說話這樣的模棱兩可,究竟是什麼意思,公主……公主究竟怎麼樣了?”夏侯敬說著就要往寢室內衝,卻是被下人擋在了門外,下人苦苦哀求,“太醫說了,駙馬不能進去,還請駙馬不要為難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