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3.入宮封後金秋圍獵
秋天的天空特別的藍,今日的太陽也特別耀眼,蕭觀音出了書房,慢慢地往中堂去,她眼望府中的一切,心中升起
股留戀之情,哪怕是路邊的一棵小草,她都覺得分外可愛。因為她知道,入宮在即,就要與自己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告別了,皇宮深似海,歸來時不知自己是個什麼樣子。
蕭觀音來到中廳,隻見上麵坐著皇上,一邊是蕭公子,一邊是父親。她緊走幾步,緩緩跪下,口稱;
“臣女蕭觀音拜見皇上,拜見太子殿下。”
“平身,平身!”
遼興宗興奮地道,兩眼盯住蕭觀音上下打量,笑道:
“皇兒果然有眼力,此女相貌不凡,真絕代佳人也。聯這就加封太子為燕趙國王,封蕭觀音為太子妃。”
此封太突然,令蕭觀音發愣。隻見太子耶律洪基走下來,跪在蕭觀音的身邊,偷偷拉了一下她的衣襟,蕭觀音臉一紅,回過神來,二人同時道:
“叩謝父皇,願父皇萬萬歲。”
從此,蕭觀音人宮為皇太子妃,小夫妻吟詩填詞,撫琴騎射,其樂融融,太子寵愛蕭觀音竟然如醉如癡,形影不離。
公元1055年,遼興宗仙逝,太子即位,改年號為清寧,史稱遼道宗。幾個月後,冊封太子妃蕭觀音為皇後。
冊立皇後的大典在巍峨的清風殿舉行,年方十六歲的美麗皇後,頭戴飾玉鑲金的鳳冠,身穿典雅高貴的白績袍,腰係紅帶,佩有美玉,腳穿光彩照人的皮靴,在十六位命婦的簇擁下進入清風殿。
眾命婦群中她獨占春色,美冠群芳,殿下的王公大臣們被她的美麗驚倒,人們難以相信,天下竟有如此美貌無瑕的女子,就是與她共同生活了兩年的道宗皇帝也驚訝不已。人們齊聲讚道:“皇上萬千之喜。此乃玉飾頭,金飾足,觀音來做遼皇後。”
道宗聽了無比驕傲,他為自己能娶到蕭觀音而自豪,從此寵冠後宮,出人宮庭必帶在身邊,親密無比,蕭皇後榮寵已極。
受封結束後,蕭皇後在宮人的擁戴下回到後宮,剛轉過清風殿,一陣風兒吹來,天空中降下一條白練,正好落在皇後的腳下。
一個宮女低頭拾起白練,口稱:“皇後娘娘”,雙手呈給蕭觀音。
蕭皇後接過來一看,隻見白練上有三個字,即“三十六”,她抬頭望天,萬裏無雲,不知練從何來,更不知是什麼意思。她知道此事不可問宮女,否則豈不是丟盡了蕭皇後的才名。她將白練揣人懷中,來到中宮,各院殯妃正等著她。眾妃子們見皇後歸來,一齊跪下迎接:“恭迎皇後回宮,臣妾等靜聽皇後訓示。”
蕭皇後滿心的歡喜被淩空飄來的白練弄得無影無蹤,隻剩下無限的迷惑。於是,她簡單講了後宮的規矩,便令眾人回去了。
眾殯妃走後,蕭皇後又拿出白練看,她將白練翻來複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仍然對“三十六”三個字迷惑不解。她暗想:
就在自己受封為皇後的時候空中落下白續,這究竟是吉還是凶?而且幾尺長的白續上隻有三個字,這“三十六”又向本宮預示什麼?
她百思不得其解。官中有一個叫玉蘭的宮人,她是在蕭皇後做王妃時就侍候蕭皇後的,這玉蘭處事穩重機靈,深受蕭皇後的喜愛。今日的白續就是她撿起來的,她見蕭皇後拿著白績翻來複去的看,而且麵帶愁容,便走上來,笑道:
“今日乃娘娘的大喜日子,娘娘高興才是,為何麵帶愁容?”
“唉!今天雖然是冊封之喜,但是曆來福禍相依,又憑空降下白續,本宮猜不出其中奧妙,所以不愉快。”說完將白緩遞給玉蘭。
玉蘭接過白續,隻見上麵有“三十六”三個字,笑道:
“皇後娘娘,依奴蟬看,這可是吉兆。”
“哦,怎麼講””
“娘娘請想,您如今貴為皇後,母儀天下。後宮之數不正是三十六嗎?這白續是上天所賜,意思是娘娘要永遠統領三十六宮。”
蕭皇後覺得玉蘭的解釋頗有道理,可是心中的疑惑總是不能盡消,我身為皇後統領三十六宮是理所當然的,何必還要上天示象,她總覺得有些不吉利,為什麼不吉利,自己也說不清楚,隻好聽天由命了。
“皇上駕到。”
內侍這聲呼喚將蕭皇後驚醒,她還未來得及換下冊禮時的衣服,急忙迎了出去。此時道宗已經到了宮門口。
“臣妾恭迎皇上。”
“請起!請起!你我已兩年夫妻,何必拘禮。”道宗熱情地上前挽起蕭皇後。
“雖為夫妻,臣妾怎敢不遵宮禮,否則何以母儀天下,統領後宮。”
“你真是聯的好皇後,聯有你在身邊,江山寶座都微不足道,哈哈哈!聯不知哪一世修來的洪福,能與卿結為夫妻,占盡美色,南朝曆史上的幾位豔後恐怕也不能與卿相比。”
“皇上過獎了,臣妾不過是一個平常女子而已,有何稀奇。”
“卿何必太謙,南朝的皇後除南唐的周娥皇姐妹才貌雙全外,其她都是有貌而無才,愛卿才色雙全,又有北國女子的英武,可謂是天下獨步。”
“陛下越說越離譜,臣妾愧不敢當。”
“哈哈哈,卿既不喜恭維,聯不說就是了。不過冊封大典上王公貴族都被卿的美貌驚倒了,聯見卿在眾命婦中獨領風騷,別提心中有多自豪了。”
蕭皇後本來因白續一事煩惱,見道宗對自己愛戀有加,心中高興,煩惱頓釋,笑道:
“還說什麼自豪,想當年一國太子冒名前去應者求婚,還自稱是什麼蕭公子,羞也不羞?”
道宗見蕭皇後又提起了往事,興致更濃,與蕭皇後來到中宮的正殿,拉著蕭後與自己坐在一起,笑道:
“愛卿還敢提及此事,真是好大的膽子,為了等蕭公子上門娶你,竟敢抗父皇選妃的諭旨,若不是父皇親自上門,聯又扮蕭公子入府,卿何肯入宮為後。聯念你守貞不移,專心等聯,否則真該讓你嚐嚐冷宮的味道。”
說完道宗伸手去抓蕭皇後的腋下,蕭皇後大笑,連喊:“陛下饒命,臣妾知罪了!”
“知罪就好,否則定斬不赦。愛卿,聯今日心情特別好,想聽卿為聯彈一曲。”
“皇上要聽什麼曲子,臣妾這就為皇上彈奏。”
道宗略一沉思,道:
“聯聽說已故南朝陳後主叔寶專門善做豔曲,不知愛卿可知道?”
蕭皇後笑道:
“陳後主與張麗華淫亂後宮,曾做下許多豔曲,人們多認為那是亡國之音,陛下不聽也罷。”
“愛卿又來了,難道聽一聽陳叔寶的曲子就能亡國不成,愛卿不必多言,隻要彈來就是。”
“是,陛下。”
玉蘭早已經拿來了古箏,蕭皇後調調弦,道:
“陛下,陳叔寶的曲子中,《玉樹後庭花》當為絕唱,不知陛下要聽什麼?”
“好,就聽《玉樹後庭花》。”
蕭皇後聽了一笑,舒開十指,彈了起來,邊彈邊唱。
麗宇芳林對高閣,新妝豔質本傾城。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妖姬勝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
“好!今日皇後著宮服上殿聽封,占盡美色,豈不是“新妝豔質本傾城”嗎?張麗華算個什麼,隻有愛卿才配傾城二字。愛卿,今年八月的圍獵聯要帶你同行,不知卿可願意?”
“臣妾遵旨。”
大遼帝國是由契丹族建立的,這本是一個逐水草而居的遊牧民族,由於逐漸向漢文化靠攏,才有了一定的住所。盡管如此,遼還有四京即,上京、東京、西京、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