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餘劈手奪過馮媛手中的青銅酒樽,恨恨地摔在地下。兩個太監和宮女趕緊跑了進來,馮媛使了個眼色道:“沒事,皇上酒多不慎失手摔落杯子,你們先出去吧!”
宮女和太監趕緊退下,馮媛從地上撿起青銅酒樽,擦拭幹淨,重新斟滿了酒,放回拓跋餘麵前的案幾上,低聲道:“皇上息怒,臣女馮媛有言以進皇上!”
拓跋餘輕輕捧起馮媛的臉蛋,布滿血絲的雙眼中,透露出愛憐與欲望。他輕歎道:“朕枉為一國之君,卻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不能親近!”
馮媛柔聲細語道:“皇上,臣妾知皇上並非碌碌之輩,而是胸懷大誌的明君。皇上之所以沉緬皇宮酒色,非皇上本意。臣妾心中明白,這是皇上故意而為之,以使皇上的敵人輕慢皇上。時機一成熟,皇上必大發龍威,出其不意地誅了佞臣。”
馮媛知拓跋餘在初得帝位的興奮過後,心中已經開始苦悶朝政為一宦官把持,心中老大不痛快,隻是因為權勢旁落,空有帝名而無帝權,所以這才以言語相捧拓跋餘,以激發其豪情和鬥誌。
果然,拓跋餘聽得馮媛說自己尋花作樂隻是為了迷惑對手,不禁心中大為受用。雖然他並非如馮媛所說那樣,尋花作樂隻是一種以退為進的計謀,但俗語說得好:千穿刀穿,馬屁不穿!更何況這話還出於眼前的美人之口,如何能讓他不受用?一時之間,頓覺豪情萬丈,眼前似乎出現了他誅除宗愛後,把大魏治理得民富國強的景象。
馮媛見拓跋餘雙眼閃著興奮的神色,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起了作用。她側過修長雪白的脖頸,在拓跋餘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看著拓跋餘,媚眼如絲地說道:“皇上,臣妾馮媛盼皇上肅清佞臣,重振朝綱。到那時,臣妾自當入宮侍主!”
拓跋餘大喜,擁馮媛入懷。馮媛輕輕掙紮道:“皇上,賈周馬上就快到了,臣妾必須離開了。臣妾有一言告知皇上,臣妾雖在後宮之中,可也知朝中不乏忠直之臣。臣妾向皇上保薦殿中尚書源賀、南部尚書陸麗兩人以為皇上所用!”
拓跋餘一怔問道:“此二人如何?我為南安王時,此二位尚書就向著已故太子,怎肯為我所用?”
馮媛道:“皇上,此二尚書,初時保太子殿下,正是他們忠君的表現。太子為國之儲君,保太子即是保國君。然太子不幸夭亡,皇上以南安王之爵而登大寶,以陸麗和賀源之心,他們為忠大魏之臣,保的並非太子而實為大魏。今皇上已為大魏之主,此二人焉有不忠皇上之理乎?”
拓跋餘傻楞了一會,遲疑地道:“馮媛,果如你所說,朕該如何用此二人?”
馮媛輕顰淺笑道:“皇上,殿中尚書源賀典兵宿衛禦林軍,掌皇宮之安危,若得源賀相助,皇上豈懼宮中豎閹耳?”
“南部尚書陸麗,精通天文,雖在禦林中供閑職,可其父陸俟為太武帝手下一員猛將,曾成功勸得匈奴叛將蓋吳的兩位叔父將蓋吳殺害並歸降,在軍中威信甚高,其舊部大都為我大魏常兵權之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