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蘇誌將她送回宿舍樓,終於完成了這艱難的陪伴工作。
夏之萌獨自走在樓梯間,說不清什麼感受,隻覺得,胸口翻騰著難以言喻的擔憂,左手撫上胸口處,五指不自覺抓緊衣服。
伸出的右腳在沒有往上的趨勢,轉身,膝蓋的裙擺蕩起半個圓,她快步地跑出宿舍樓,右手緊緊握住林容白走時給她留下的鑰匙和錢包。
林家大宅書房裏,林容白跪在林老麵前,眼神沒有半分閃爍,垂在兩側的雙手緊緊地捏成拳狀。
老人眉頭微皺,神情有些複雜,屋內的空氣仿佛靜止不動。
老人銳利的目光直直射向林容白,攥著拐杖的手青筋暴現,“你從來都不是這麼沉不住氣的人,到底怎麼回事!”
林容白依舊沒有回避老人的目光,“爺爺,這是我的決定。”
沒有半點解釋,林老氣的拐杖狠狠地砸在他身上,“你可知道這一仗輸了,林家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知道。”清冷的語氣。
林老氣的胸口直抖動,“哼哼!你有把握?!”
“您知道,我不打沒準備的仗。”
“哼,急在這一時?!”
……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自己掂量這件事,你到底做錯了沒有!”
“爺爺,我還是那句話,這是我的決定!”那雙淡漠的雙眸,帶著難以理解的固執。
林老看了他一會,“好!好!好!不虧是我林家的好男子!這次整個林家就陪你賭一次!”林老突然笑了。
“背上的傷讓你媽給你處理一下,出去吧。”林老揚揚拐杖。
哎,年輕一輩的事情,做老人的還是順其自然吧。兒孫自有兒孫福啊。
隻不過是挨了幾下打,背部的傷口經過簡單的處理後,林容白回到了二樓的臥室。
床頭的手機傳來聲響,“嗯。”
“老頭子有沒發脾氣啊!”手機的另一側傳來蘇誌聒噪的聲音。
“沒事。”林容白起身,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拿著杯子站在窗前。
“什麼叫沒事,你搞這麼大,家居然這麼平靜?!騙誰呢!”
“蘇誌,她回宿舍了嗎?”
“我靠,我們就不在一個重點水平上好嗎?!”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林容白依舊清冷地回答。
另一邊的蘇誌氣的肺都炸了,“你丫的,我這不是關心你嘛,我這輩子都不知道倒了什麼黴才和你做兄弟的!”
林容白聞言,淺淡的笑了,“也許是我倒黴。”
“這個時候你還要諷刺我!”蘇誌已經壓製不住心裏的淡淡的憂傷,變成深深的哀怨了。
“媽的,說不過你,”蘇誌一副拿林容白沒轍的樣子,無語地說道,“小姨媽已經送回去了。另外我爸讓我轉告你,事情一切正常。”
“嗯。”林容白微微眯起眼眸,寬大的落地窗望去,漆黑的夜空中點點閃爍著星光。“謝了。”
“謝什麼,兄弟!”
林容白嘴角勾起淺顯的弧度,掛掉電話,將杯中早已冷透的水一飲而盡。冰冷的水從喉管咽下。
奇怪,明明是這樣冰冷的水,卻覺得左邊胸口在微微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