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風涯坐到床前,一副凜然坦坦的樣子,“都傷成這樣了,就安分的躺著,忍忍,我要給你上藥了。”
安季晴嘟著嘴不服氣,“是誰害我變成這樣的。”
段風涯舉著藥瓶的手擱在半空,的確,理虧的是他,實質,這個家,他說了算,安季晴受不受罰,全憑他一句話,況且,他還把那該死的當票揣起來,他沒有答話,把手輕輕湊近安季晴遍布傷痕的背,自肩至腰,灑了一層藥粉。
安季晴咬住下唇,強忍住藥及傷口所致的劇烈痛楚,額頭滲出冷汗,順著臉,流進八字形的鎖骨,再流進紅色的褻衣,深陷的峰窩內,沒了蹤跡,安季晴隻感覺到褻衣慢慢染濕而冰冷透心,伴著身體的痛感,裹露的上身抽動而輕微的顫抖。
段風涯的雙目順著安季晴顫栗的上身,目光一直蔓延至她的冷汗,隨著汗水的痕跡,直至安季晴一顫顫,若隱若現的褻衣,紅得礙眼,隱得模糊,沉寂的心,燥熱得很,在他麵前,曾經有過無數次的身體,一絲不掛的站在他麵前,卻是終抵不過這片褻衣遮體,讓他燥亂嗎?
“相公,我,冷。”
安季晴低吟無力的聲音,更讓段風涯有了一絲錯亂的情思,門吱一聲被推開,綠愕捧著一個暖爐進來,看到段風涯,微微屈身,放下暖爐,就帶上門出去了。
段風涯深吸一口氣,拉過被子裹在安季晴身上,“你休息一下,我叫人進來幫你穿衣服。”
“相公,能陪我說說話嗎?”安季晴笑得溫軟暖人,沒有半點對段風涯的抱怨。
段風涯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頭,望著這張蒼白的臉,鑲著一雙水靈靈的雙目,溫婉暖心,很難與一年前,那個不可一世,自命清高的丫頭放在一起,混為一談,“也好,我也想看你怎麼解釋,他,到底是誰?”
“他?”
“你可別忘了,生死,你都隻能是段家的人。”
安季晴臉上掠過一抹譏諷,原來是為蕭君,生死都是段家人,你們可是從來沒把我當段家人,現在怎麼了,怕我不耐寂寞,就拿起這個幌子了,“相公,季晴說了,隻愛你一個,如果有人捕風就當是影,我也沒辦法。”
“那最好。”其實,段風涯也沒太在意小婉口中的俊男子,他比誰都了解他的那幾位夫人,她們在段老夫人那裏,尚可空穴就吹風,但在他這裏,他明白得很,不過就順下她們的意而已,可能像安季晴所想的那樣,他總是如此縱容她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