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所控的章魚怪一個照麵便將佛光陣遮蔽,不免忘形,隻想速殺溫思恭,於打鬥之際未好好保護那章魚怪,結果佛光陣一恢複,自己處處不利。如今竟然被困在對方子陣之中,不知對方會出何種後手,這妖女性情剛烈,稍一權衡,便起同歸於盡之心。她抬手咬破中指,將鮮血塗到自己額頭處,周身已然湧起一股黑氣,卻有一條條沉重鐵鏈綁縛其身。這是其薩滿秘術中的冥王舍身咒,這少女輕聲念道:“天地神靈在側,鮮血開吾靈台以通幽冥,弟子用魂魄供奉,用自身為祭,借用聖王之力、、、、、、”
卻見溫思恭突地雙手合十,少女頓時全身僵直,一絲也不能動彈。溫思恭看了一眼困住四相佛光陣子陣內的少女,輕歎一聲,詠念道:“一切有為法,如泡沫幻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語閉,佛光子陣內漸漸發生了變化。少女,連同身體周圍的黑氣,她身上妖氣所化粗壯鎖鏈,以及她手上的兩把彎刀,都開始虛化,一切都如霧露般開始消散。少女知道佛光可化解妖氣,但沒想到這少年竟然會“金剛禪”一宗的終極奧義秘術——金剛博若波羅蜜印,這印法連冥王術力也能化解。
溫思恭見勝負已分,長出一口氣,合著的雙手已然分開。突聞一聲怪吼,一巨大如山的長毛怪物躍出,口中兩隻巨角一揚,頓時將那閃著佛光的四把靈劍彈開。卻聽哢嚓一聲脆響,怪物的巨角竟然折斷。溫思恭見那剛剛冒出的怪獸頓時吃了一驚,那東西形似南方長鼻象,卻周身覆蓋長毛,個頭似乎又大上數倍。他不認得這動物乃是猛獁象,隻是見它形體巨大,估計必然厲害非常。
那四相佛光陣終究被打破,那少女迅速跳出陣外,腳剛一落穩,便聽身後一人道:“單登妹子,早就說過,這趟任務沒那麼簡單,蕭氏後族幾百年的人脈,豈能一朝覆滅。讓你小心,你偏不信!”
那少女一扭頭,嗔道:“六拔陵死小子,你怎麼才出來?早到了吧?”卻見一八尺長人身穿儒服,雙手背在身後,微撇著嘴笑道:“早出來豈不是搶了姐姐你的功勞?”
溫思恭聽到那少女名做單登,頓時心頭恨意猛升。“原來是清子的姐姐,就是她和耶律乙遜等人誣告了蕭皇後。我剛才竟然留手。”
他有心拚命,然目前局勢逆轉,心中不敢大意(沒有那四尊舍利佛,他單一個單登都打不過),遂快速退回到四相佛光陣之內,固守為主。
這邊那單登焦急道:“六拔陵死小子,這人物普通的很,不過是那佛光陣厲害,咱倆衝過去就得被困住。怎麼辦?”
那六拔陵桃花眼兒一挑,朝少女道:“我的姐姐,你傻啊?”單登將眉眼一立,咬著嘴唇並未發作。六拔陵輕輕一笑道:“此事交由我來解決,姐姐事後為我彈一曲琵琶答謝便可。我覺得要不是蕭觀音偏心,你的琴技一定能勝過趙唯一。”
而後他眼神突變,紫光閃爍之下,周身妖氣提升了不止一個級數。溫思恭在那佛光陣全身戒備,手上劍指一豎,雪地裏又冒出四柄飛劍。對麵六拔陵微微一笑,抬手一拍那猛獁象腿,輕聲道:“衝。”
那猛獁象一聲長吼,如一座小山衝向溫思恭所在的四相佛光陣,前方積雪給巨大的氣浪衝擊紛紛卷起,呈鋪天蓋地之勢朝溫思恭這裏壓過來。卻聽如霹靂一聲巨響,那猛獁妖獸四分五裂,妖血四濺;然而溫思恭這邊四尊佛像同時給震的粉碎,乳白色的佛光同時消失。溫思恭來不及驚訝,先前給猛獁象帶起的漫天飛雪紛紛落下,將溫思恭及身後那帳篷埋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