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那雪丘中傳來一聲輕笑,一個柔美的女聲道:“嗬嗬嗬嗬,四相佛光陣!能將佛道兩家精華融合至此奴家怎能不佩服?蕭氏果然還有人才。”
溫思恭暗暗將身體伏低,將體內靈氣集中到刀刃之上,心中暗想:“蕭皇後,我知道今晚來的是什麼人,我一定會把這秘密保持下去。”
對麵那雪丘不斷蠕動,卻聽轟地一聲作響,一隻高達丈許的黑色章魚從雪堆中鑽出。這東西黑的發亮,輪廓在暗夜裏顯得極為突兀。溫思恭心頭一緊,將長刀橫胸而立,腳下卻情不自禁的退了兩步。
“這是海中之物,怎麼給移動陸地上來,看來這人的妖術並非是尋常的契丹薩滿巫術?”溫思恭學習術法八年有餘,然而實戰卻是頭一回,不免未戰先怯。此時對手剛一出招便在盤算之外,他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那女人捕捉到了溫思恭氣機變化,輕笑道:“小哥,你氣勢不比剛才啊!”話音未停,那章魚便如波浪一般湧到近前,四隻觸手突伸,閃電般攻向溫思恭事先所放的四尊佛像。
溫思恭一驚,單手結印,口中喝一聲“疾!”,四尊佛像頭頂那乳白光芒暴漲。那是佛光,可以化解妖氣。接近中的章魚觸手立時細小許多,如樹幹般的粗細一下縮小的如同嬰兒手臂一般。
溫思恭見佛光起效,心頭喜悅。高舉弧刀,喝了聲“開”,一刀斬向那巨大章魚。他文人出身,刀法練的不多,所以這一刀劈下去,手臂僵硬,甚為笨拙。卻有風雷之音響起,地麵積雪給氣浪一衝,立時紛紛揚揚飛向兩側。眼見那刀刃就要劈中章魚。地下突地竄出兩條黑索,那章魚又伸出兩條觸手,一下將溫思恭手中弧刀卷住。那觸手上滿是粘液,粘度極強,表麵張力極大。
溫思恭手上弧刀一貼那觸手,立時覺得手上一滯,給帶的一個趔趄。卻有一股刺鼻酸味湧現。溫思恭不敢大意,舍了手上刀急退回佛光陣內。卻聽絲絲細響,那柄弧刀竟然溶解在章魚觸手表麵的粘液中。溫思恭手無長物,一時間不知所措。
“嘿嘿嘿,才開始打啊,這就緊張了?”那柔媚聲音道,“佛光陣厲害,但卻阻擋不了奴家。”言罷,那細如柳條般四條章魚觸手已然將那四尊佛像纏住。溫思恭心中暗暗祈禱,盼那四尊佛像不要給章魚觸手上那粘液腐蝕殆盡。
四相陣借春生夏長秋收冬藏之意,連續不斷,助長石像內留有的佛氣生生不息,不斷運轉。四尊佛像雖被纏繞,卻未溶解,頭頂那片乳白色佛光仍舊熠熠生輝。溫思恭長出一口氣,在結界之內正思索對策。突聽那章魚內有個女生輕喝道:“破!”卻見章魚觸手的吸盤之下,湧出黑色濃霧,眨眼之間便將四處佛光遮蔽。
溫思恭原本打算讓自己立於明處,將對手誘如四相佛光陣內擊殺。結果剛一接觸,對手即道破四相佛光陣法。他接下想要待在結界之內,步步為營,先穩固防然後伺機進攻,不想僅僅一個照麵,對手便用章魚墨汁將結界打破。
此時戰局凶險,他連忙手上結印,口中喝道:“臨-兵-鬥、、、、、、”,他所使用乃是九字真言術,為道家正宗。可臨陣對敵,哪有充分的時間結印,兩條黑索的觸手已向他身上卷來。溫思恭向後一縱,想躲開那章魚怪的左右夾擊,豈料身形慢了半拍兒,在半空中給那兩隻觸手交叉卷住。一股酸液湧來,身體給那液體一罩,立時如火燒相似。
溫思恭咬緊牙關,心道:“今天我絕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