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張床上都放著一床棉被,是棉被,裏麵真的是棉絮,估計這被套肯定n年沒洗,都有點發黃了,隻是不知道他們曬過沒有。

可惜已經交了錢,又不想到時和老板爭執,剛才在樓下看他們那樣,就知道員工都是家庭成員,沒一點經營意識。

算了,就這樣吧,鮑林把東西放下,看了會電視。

看了會之後,鮑林下樓去吃飯了,他走到買水那家超市旁邊的快餐店的吃飯。

希望能再碰到那個姑娘,當然,這種可能性不大,於是他吃完飯後回了房間,準備洗澡,早點睡,明天早上早點去,免得排隊。

可當他從包裏拿出衣服準備洗澡,可當他進衛生間之後就懵逼了。

這特麼還不如高中寢室衛生間呢,除了一個馬桶,水龍頭,什麼都沒有。

洗發水,沐浴露,衛生紙,牙刷牙膏,毛巾都沒有,連蓮蓬頭也沒有,不過話說有毛巾也不敢用。

鮑林都快炸了,你居然把盜的圖發網上去,房錢還那麼貴,你怎麼好意思。

鮑林衝下樓叫道:“老板,房間裏怎麼什麼都沒有。”

聽到鮑林的喊聲,正在看電視的老板從躺椅上坐了起來,還一臉茫然的問:“怎麼了,房間裏缺什麼?”

“什麼都沒有,牙膏牙刷沐浴露洗發水衛生紙。”

聽鮑林說完,老板起身去櫃台上拿出一個滿是灰塵的盒子對鮑林說:“這裏都有。”

然後又拿了包紙巾給鮑林,本來鮑林還想要毛巾的,但看了眼盒子上的灰塵,擔心老板會拿出一塊怎麼樣的毛巾給他。

“還有,我房間裏蓮蓬頭沒有了。”

“哦,那個是些鄉下人住的時候拆走了,你也知道,鄉下來的沒什麼素質,沒事,用水管一樣洗的…”

還沒等老板說完,鮑林轉身上樓了,對這老板鮑林真的無語了。

心裏咒罵:你媽,鄉下來的怎麼了,說的好像你多有素質一樣,賓館開成這樣了,什麼都沒有還怪鄉下人,再說了,沒有了你不知道再裝一個嗎,做人做成這樣了。

鮑林也不想在生氣,草草的洗澡洗衣服,準備睡覺,說真心話,鮑林真不想蓋那床被子。

開了空調,躺床上玩手機時,門突然開了,一老大爺叼著煙直接就推門進來了。

鮑林嚇到了,忙跑過去把他堵在門口,問他有什麼事。

那老大爺說了幾句鮑林聽不懂的湖南話後,徑直往裏走,鮑林把他推了出去,把門反鎖。

門鎖好後,那老大爺又在敲門,說實話,鮑林長這麼還從沒見過這樣的人,於是吼了句:“幹嘛呢。”

門外幾個人說了幾句話後,就沒敲了,鮑林還是有點心有餘悸,覺得明天出去一定要把門反鎖好,不然還指不定丟什麼東西呢。

鮑林把燈關了,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6點半,鮑林醒了,此時窗外開始下起了雨,鮑林一看雨不大,如果不下暴雨的話,上山,不然不能白來一趟。

洗臉刷牙後,鮑林背了包,關了空調,把門反鎖後,下樓了。

當他下到二樓的時候,一間房間的門開了,鮑林瞥了一眼,好家夥,一屋子人。

他們住的房間有七張床,房間裏沒有衛生間的。

鮑林從心裏覺得沒必要這樣,一間房間就幾十塊錢,出來玩誰還缺這點錢,弄的現在男女混住,還有孩子,何苦呢。

不過鮑林也管不了這麼多,下樓買了幾個包子幾瓶水後,走向遊客疏散中心,這時雨已經停了。

當他到那後發現,那已經排了好長的隊了,鮑林也不打算徒步登山,於是走向隊尾排隊。

突然,鮑林看見昨天那兩個妹子也在前麵排隊,隻不過她們後麵有好多人,鮑林不好意思插隊,隻能在後麵等著。

鮑林在後麵盯著她倆,反正也沒人注意,昨天那妹子換衣服了,沒穿裙子了,穿了條七分的牛仔褲,戴了頂帽子。

背了個黑色雙肩皮包,兩人手裏都提了一袋香和紙錢。

昨天隻是覺得她長得還挺好看的,現在覺得她身材也挺不錯的。

其實這兩個妹子是在長沙讀書的同學,穿七分褲的叫鄭穎,另一個叫李欣悅,兩人是從高中就同學的,是形影不離的閨蜜,這次他們特意來衡山祈福的。

鮑林就現在後麵看著鄭穎和李欣悅兩人說說笑笑,覺得今天還能遇見她們肯定是緣分,必須要認識一下。

不一會兒又下起了小雨,鮑林撐起了傘,她倆也撐了把傘,期間有人來賣一次性雨衣,不過鮑林沒理他們,一直在看鄭穎。

不一會兒,雨越下越大,鄭穎和李欣悅從包裏拿出事先買好的雨衣穿上了。

鮑林也擔心淋濕書包和褲子,就花了十塊錢買了件。

可當他穿上雨衣時,前麵全是花花綠綠的,都穿了雨衣,鮑林根本看不見鄭穎。

找了好久,鮑林放棄了,心想著待會上車時快點衝,興許還能和她們坐同一趟車上山呢。

排了好久隊之後,鮑林終於買到了門票和車票,於是趕緊向乘車處跑去,可檢票處也排了好多人。

鮑林雖然心急,可又能怎樣,隻能老老實實等。

鮑林習慣性的往後看,這是鮑林排隊時的習慣,排隊最令人欣慰的不是前麵的人越來越少,而是後麵的人越來越多。

可就是這一看,他看到鄭穎和李欣悅居然在他後麵,她們已經把雨衣脫了。

鮑林猜想她倆剛剛肯定上廁所了,現在才過來。

鮑林開始懊惱,自己剛才為什麼跑那麼快,開始想辦法往後排。

鮑林突然站到隊伍外麵,把本來就係好的鞋帶又拆開重新再係一遍,而且速度很慢。

係好鞋帶後,離鄭穎她們還有段距離,又莫名其妙的開始翻包了,翻了很久,其實什麼也沒幹。

然後又給幾個老人小孩挑擔子的讓位置,幾番折騰後,鮑林終於排到了鄭穎前麵。

檢完票快要登車的時候,鮑林又在那喝了口水,看鄭穎她們上哪輛車,然後跟了上去。

在她們坐好位置後,鮑林挑了一個她們斜後方的位置。

車啟動了,進山了,鮑林把雨衣脫下,一邊看看風景,一邊看看鄭穎。

車越往山裏開,坡越陡,彎越急,越到後來,鮑林有點想吐了,不過當著鄭穎的麵他不能吐,不然太跌份了。

鮑林用手抓著前排座椅,把頭靠在上麵,低著頭,一直忍著沒吐出來。

可他沒吐,他前麵一老奶奶吐了,就在他腳邊,吐了一灘。

鮑林趕緊把頭抬起來看向窗外,怕看見嘔吐物自己也想吐。

司機聽到嘔吐聲,喊到:“要吐早點港咯,你看現在吐在車上。”

說完要旁邊的人傳垃圾袋過來給她,而在所有人都把頭扭向一邊的時候,鄭穎拿了張紙給她擦嘴,還拿了瓶水給她漱口。

鮑林一看鄭穎在幫老奶奶,一想這是個表現的機會。

於是拿了幾張紙把老奶奶吐在車上的那灘嘔吐物給蓋上了,看起來就不那麼惡心了。

當他蓋好回到位子上時,看見鄭穎對他笑了笑。

鮑林一看她在對自己笑,心都要化了,他也對鄭穎笑了下,很快就把頭扭向了窗外。

不是他不想看鄭穎,更何況是鄭穎在笑,而是因為他怕自己喜形於色,被她發現,那就很尷尬了。

平靜下來後,鮑林轉過來看鄭穎,鄭穎正和李欣悅兩個人在吃豆幹。

不一會,車到站了,鮑林先下去了,他想上廁所,可又怕路岔,待會找不到她們。

鮑林拿出門票看了下登山路線圖,隻有一條路上山,那就好,跑不掉了,鮑林決定先上廁所。

他把一次性雨衣丟在廁所垃圾簍,上完廁所後,鮑林趕緊背包去追。

鮑林快步走,一直在人群中搜索鄭穎和李欣悅。

終於,在路邊上的一條石凳上看見了她倆,鮑林放慢了腳步,裝模作樣地拿出手機拍。

其實山下白霧茫茫,什麼都看不見,鮑林一直在拖延時間,等她倆走,然後從後麵追上去。

不一會兒,她倆起身,打算出發,鮑林就在那等著,然後跟上去。

走到鄭穎旁邊,然後一副很驚奇的樣子問鄭穎:“誒,你們走到這裏了啊?”

“你不是比我們先下車嗎?怎麼還在我們後麵啊?”

“我剛上廁所去了。”說完就開始獻殷勤了,對鄭穎她們說:“東西給我吧,我幫你們拿。”說完就伸手去拿。

李欣悅說了句謝謝,然後臉色一直不太好,鮑林覺得她或許看出自己意欲圖謀不軌。

不過鮑林並不在意,反正打算追的又不是她,相比較而言,鄭穎就跟開朗。

既然都幫忙提東西了,鮑林準備多聊幾句:“你們提這麼多東西上山幹嘛?”

“拜菩薩啊,你東西呢?不會空手來的吧?”

“我不太信那些東西,我就是來玩的。”

“其實衡山上沒什麼好看的,來衡山的都是來燒香祈福的,你看那一個個大包小包的,都是來祈福還願的。”

“哦,這我還真不知道,我還以為衡山和黃山一樣,都是風景名勝。”

“並不是,你哪的人啊,一個人來這旅遊?”

“我是新安那邊的,趁著暑假騎車出來玩玩,你們哪人啊?”

“騎車?真的假的,這麼厲害,我們湘潭人。”

“嗯。”然後就給鄭穎講他這幾天的所見所聞,當然,其中肯定有吹牛逼的成分,不然怎麼在她麵前裝逼呢。

鄭穎也很給麵子,是不是的還驚訝的說了幾句,倒是李欣悅,完全沒心思聽,一直牽著鄭穎,臉色還是很凝重,走了不多會就要坐會。

當然,鮑林也不好說什麼,隻是跟著她們。

這一路上有好幾個景點,包括一座寺廟,他們都沒停,一直向頂峰祝融峰走去。

到了祝融峰時,鄭穎對鮑林說:“我們要去燒香了。”然後就拿著東西走了。

鮑林不好意思跟過去,就在那邊逛。

在進去的右手邊,有望月台,是一塊高聳的巉岩,上有石刻,字跡清晰可辨,寫著“南嶽衡山”四個大字。

聽旁邊的導遊介紹說月明之夜,皓月臨空,銀光四射,景色格外明麗。遊人站在台上,欣賞月色,較在平地上別有一番景象。即使月亮西沉,這裏也留有它的餘輝。正如明代孫應鼇的詩所描繪的:“人間朗魄已落盡,此地清光猶未低。”幽妙的情景,可以想見了。

鮑林聽導遊說完,笑了聲:那個傻逼大半夜會來這看月亮。

轉身向祝融殿走去,在祝融殿右下方,有座香爐,不少人在那燒香,還有工作人員拿著鐵鏟在翻動。

鮑林跟著人群向殿內走,好家夥,在這拜的人更虔誠了,不但殿內,殿外也跪滿了人。

早上下過雨,大理石的地麵還是濕的,那些人就跪在地上,一手拿張寫滿字的紙,那一隻手拿了副卦,嘴裏說了些什麼。

鮑林跟著人群繼續往裏走,走進宮殿,正麵供奉的就是南方火德星君祝融,後麵是南嶽開山祖師慧思和觀音等菩薩。

鮑林走到祝融像旁時,看見鄭穎和李欣悅跪在那祈福,臉色都很沉重,這與剛才鄭穎的開朗不同。

鮑林也不敢多待,早早地走了出去,然後就坐在那等。

鮑林一直在想,她們到底在求什麼,臉色不至於這麼難看,她們到底遇到了什麼難題,以至於讓她們這麼愁眉苦臉的。

鮑林也想不出什麼來,就坐在那等她倆,想問問她們。

等了好久,她倆才出來,李欣悅眼睛紅了,看起來好像流過淚,鄭穎還好,看不出什麼。

鮑林感覺到李欣悅可能遭遇了什麼痛苦的事,要不然不至於這樣。

鄭穎看見鮑林坐在那,衝他笑了笑:“等了好久了吧。”

“沒有,我剛在那轉了轉,你們的香呢?”

“剛進去之前就燒了。”“哦,那現在下山還是怎樣?”

“我們打算下山,你呢?”“我也打算下山,這邊沒什麼好看。”

鮑林終究還是沒問她們到底出了什麼事,因為他覺得他和她倆不熟,不太好問太多。

之後他們下山了,走到上封寺的時候,李欣悅說:“我要去上廁所,你去嗎?”

鄭穎接過她的包:“我不去,你去吧。”

鮑林一看李欣悅上廁所去了,覺得這是天賜良機,趕緊問鄭穎:“哎對了,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倆名字呢,我叫鮑林。”

“哦,我叫鄭穎,她叫李欣悅,我們高中和大學都是同學。”

“那什麼,留個電話唄,以後去湘潭玩還可以找你們。”

“行啊。”鄭穎很痛快的給了電話,鮑林拿到電話後居然厚顏無恥的播了過去,等鄭穎手機響了之後又掛了。

他倆一起等李欣悅回來,然後一起去乘車處坐車下山。

上車後,鮑林直接坐到了她倆後座,剛坐下,就加了鄭穎微信。

不一會兒,鄭穎同意了,鮑林改完備注後就翻看鄭穎的朋友圈。

裏麵都是些自拍和很勵誌一些鏈接,鮑林感覺這姑娘挺陽光的,挺積極的,不錯。

當他低頭看鄭穎發的照片時,突然前排給了他一包醬幹。

鮑林抬頭一看,是鄭穎,他馬上把手機反扣在腿上,接了那包豆幹,說了聲謝謝。

待鄭穎轉過頭去,鮑林馬上從她的朋友圈裏退出來。

心跳都加速了,鮑林心想,還好手快,這要讓鄭穎看到了那不丟死人了,幸好微信又沒有訪問記錄,她應該不知道。

鮑林收起手機後,想和她倆聊天,可她倆坐前排,一直在吃東西,鮑林插不上嘴。

隻能坐後麵看著她倆,車往山下開,過了一會,車到了遊客疏散中心。

下車後,鄭穎問鮑林:“我們現在要回湘潭了,你去哪?”

“啊?就回去啊,還早啊,現在才11點,回去那麼早幹嘛。”

“這邊沒什麼好看的,早點回去,湘潭比這好一點。”

“哦,那你們回去吧,我還得在這待一天,明天走。”

“往哪走啊?回家嗎?”“嗯,出來這麼多天了,我爸一直不放心,早點回去。”

“哦哦,那我們先回去了。”“嗯。”

鮑林看著鄭穎和李欣悅走到了昨天他看見她倆的地方坐車。

鮑林一個人逛也沒意思,去昨天那家快餐店吃了飯就回去賓館了。

看看電視,玩玩手機,下午下來吃晚飯。

晚上洗完衣服後,給父親打了個電話:“喂,爸,我明天回家。”“好啊,今天到衡山啊。”“嗯。”

“衡山好玩嗎?”“不好玩,都是去燒香拜佛的。”父親一聽他說完,就給他說了衡山在湖南人心中的地位。

說完還要他明早走之前去南嶽大廟拜拜,鮑林應了。

之後就睡了,第二天早上,鮑林下樓吃過早餐,就收拾東西出發了,沒去拜菩薩,也沒想過去拜。

當天晚上他在茶陵縣住下了,第二天騎行190公裏,直到晚上9點多才到家。

在家混了幾天,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騷擾鄭穎,問她在哪上學,喜歡哪個明星,看什麼劇,之類的,反正有的沒的聊。

鄭穎倒也都告訴了他,鮑林也因此知道她在長沙讀書,喜歡楊洋。

為此,他還特意關注了楊洋的微博,搜索了關於楊洋的一些資料,就為了找話題和鄭穎聊天。

就這樣過了幾天,鮑林開學了,回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