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曉秋卻安靜了下來,我也就安靜地等,我等她理清自己的情緒。
\t“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見到他了。”曉秋的語氣中充滿惆悵,“我總是想不見也好啊,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或者本來就是我做的一場夢。”不,曉秋的語氣不隻是惆悵,那種像是心靈深處透出的悲傷,讓她說出的話都感傷而幽怨。
\t“既然已經過去了,見到了也可以一笑而過,曉秋,你向來灑脫。”我雖然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但我認識的葉曉秋一直是個灑脫的女人,不該為了一個曾經愛過的男人糾結至今。
\t“我假想過很多我們見麵的場景,我想我是可以得體灑脫回應的,可是上一次在畫展見到他的那一瞬間,我頭皮都發麻了,好像看到青春裏最難堪的自己被揭示在大家麵前,那一次他沒發現我,這一次,他竟然還能上前來跟我打招呼。”曉秋的聲音竟有些哽咽,“如果他能掉頭就走,我想我會感激他。”
\t我倒覺得,或許麵對才是解開心結的好辦法,曉秋的態度有太多逃避的情緒。
\t“我以為那整瓶的安眠藥早就讓我麻痹,也讓這個人隨風而去了。”
\t“啊!”我驚呼出聲,整瓶的安眠藥,曉秋竟為他吞下整瓶的安眠藥,這是怎樣的執念,灑脫的曉秋竟也這樣的執著,所以,她選擇逃避。
\t“也許那根本不是愛,就像小女孩被搶走了心愛的玩具,心裏極度不平衡,然後就會做出極端的事情來讓別人乖乖把玩具奉還,彤彤,我那時的行徑很醜陋是不是?”
\t那個叫做鄭之彥的男人是曉秋高二時的美術老師,向來對美術沒什麼興趣的曉秋在看到他,聽過他的課之後就對美術和他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t曉秋說:“第一堂美術課是理論課,他穿著白襯衫黑褲子,講文藝複興時期的曆史,那個時期的畫家,講解他們的作品,他講的很投入,我那時候才知道梵高原來生活潦倒,達芬奇不是隻會畫雞蛋,米開朗基羅不是忍者神龜裏那隻小海龜。反正就是沒頭沒腦地喜歡他了。”有時候喜歡不需要太多的理由,一個眼神一個微笑都足夠,就想駱少和我,隻因人群中的那一聲叫喚。
\t“我總是故意問他很多關於畫畫方麵的問題,他都很耐心地回答我,但是總覺得他鬱鬱寡歡,眉頭也總經輕輕的皺著,好像有很多心事的樣子,我還猜測過很多版本關於他不開心的故事,結果證明我都猜錯了,因為後來我才知道他還是孑然一身。”
\t因為他的孑然一身,曉秋更是義無反顧的喜歡他,他是察覺的,所以他對曉秋說:”感情不隻是兩情相悅,有太多附帶的東西。”可十七歲的曉秋認為他是指他們之間曖昧不明的感情,他不過是在乎世俗的眼光,在十七歲的小女孩眼裏,兩情相悅已足夠。
\t曉秋找到了他租住的房子,在那裏他發現了很多他的畫,是一個女人的畫像,有一幅名為《rainbow》的畫吸引了曉秋的注意,是一個長發飄飄穿著白裙子的年輕女孩子托著下巴坐在窗台前眺望遠方,臉上淺淺的笑畫得入木三分,曉秋想他是因為這個女人至今孑然一身吧!從那之後曉秋開始穿白裙子,留長發,跟所有小女孩的癡戀一樣,曉秋在對他生活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他。
\t她想成為他的rainb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