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崢這才就著燈火細細地看了看,真的啊,每塊白絲帕的右下角都繡著一朵紅色的玫瑰花,而花上飛舞著一隻彩色的蝴蝶,那細密的針線,精致的圖案,可見功夫。
“哪一塊是我的?”趙子崢怔住了,四方的絲帕,除了花,除了蝴蝶,便無其他記號。
苗淑芬也愣了,一模一樣的色彩,真的分辨不出什麼來,直到瞧了又瞧,翻轉來翻轉去,才覺著這兩隻蝴蝶有一點點的異樣。
一隻身子較粗圓,一隻翅膀較大。
“難不成這身子圓的是我的?”趙子崢道出想法,“男子總比你們女子個子大些,估計四妹便是這麼想的。”
“相公,四妹真的沒有對你說,如何區分嗎?”苗淑芬含差帶俏地問。
趙子崢搖頭,誠實道:“隻說你我好好看看,若能分辨出來……”他頓了一下,臉色稍稍異樣,垂下眸子,低沉道,“那你我就心有靈犀,竟會相親相愛。”
苗淑芬聽完,自知若染用心良苦,用絲帕纏住趙子崢,讓他在自己廂房裏多呆些時日,那麼,她是否也可以說一說自個的猜想呢?
既然若染都不直說,便是不想他們這麼快知曉,不知曉,他們夫妻便會多說話,多猜想,倆人自然就會近乎起來。
於是,苗淑芬否定了趙子崢的猜測:“相公,臣妾倒不這樣認為,蝴蝶乃是蟲子,肚圓飽滿亦可為雌性,因它要繁殖後代,而這隻翅膀大的亦代表著一種力量,你細瞧瞧,它更為漂亮些,所以……臣妾覺得這兩隻蝴蝶中,倒是大翅膀的是相公的呢。”
趙子崢覺得她分析得有些道理,但還是認為漂亮的蝴蝶應該代表女子,便拿了那條身子圓的蝴蝶絲帕捏在手裏,說哪天見著了四妹,問她對不對。
苗淑芬也沒與他爭執,心想他若是錯了更好,他定會來自己屋裏討了另一塊去,這四小姐送的東西,他是不會不要的。
趙子崢拿著絲帕欲走,苗淑芬見他要離開,心裏一陣失落,可是她必須按照若染教的做,絕不能死乞白臉地求男人留下,他轉身時,隻要微笑著恭送就可以。
“相公,你慢走,臣妾不送了。”苗淑芬朝他福了福身,笑意嫣然,平靜得很。
趙子崢見她仍像昨晚一樣不留他,心裏那叫一個糾結,昨夜他在正堂徘徊了良久,才硬著頭皮掀簾進了裏屋,主動留下來過夜,嚐到了前所未有的銷魂感受,這種感受讓他一整天都在回味,巴不得白天都能擁著她,讓她用新花樣再服侍自個一回,可未想一直溫婉柔和,柔情似水的她竟那麼有克製力,他都進屋了,她還不開口留他。
明明昨夜纏綿不盡,滿懷柔情的,她就舍得讓自個去通房丫頭屋裏?
這如何是好?按以往,他是在她房內過了一晚,便會好幾日不理她的,可如今,他想離開,這腳也邁不開,心裏頭就像有蟲子在抓撓,難受得緊啊。
“娘子……”他囁嚅,眼神帶了絲柔情望向穿著暴露的苗淑芬,似乎期望她能開口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