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過來!”瞧趙之嶸站在若染身邊,趙之燕就不舒服,她一把拽過趙之嶸,看若染垂著頭老實了,就問趙之嶸,“二哥,昨兒個你跟她回府的?”
“不是,”趙之嶸回得很快,可看到若染頭一抬,眸光幽怨地一掃,他一噤,忙慌亂地改了口,朝趙之燕笑了笑,“是,是一同進府的。”
“二哥,你說謊。”趙之燕跟趙之嶸從小玩到大,她哪裏會看不出他表情的變化,扯住他的廣袖,不悅地嚷道,“你說實話,要不然,我告訴娘親去!”
“好好,我說,我說,”趙之嶸小心地瞧了若染一眼,若染別過了頭,唇角噙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譏諷,趙之嶸唇角抽抽,低低地說,“是三皇子著了一位侍衛送四妹到門口,剛好二哥回來,就一同進門了。”
“當真?”
“當真。”這一下,趙之嶸顯得很淡定,點點頭後,又朝若染眨了眨眼,似乎在說,我並沒有把他供出來哦,不算偏心吧?
“那二哥,是你送她回的園子?”趙之燕心裏有太多疑慮,既然不能從趙若染口中得知,從趙之嶸嘴中知曉一二也是好的。
“是啊,我還幫她尋了一會子丫頭……哦,叫小蓮,”說到這,趙之嶸歪著頭看了看若染身後的丫環,蹙起眉,走到若染跟前問道,“四妹,你那丫頭沒有回來。”
“是。”若染應道,冷掃了趙之燕一眼。
趙之燕接收到她這一目光,心裏一顫,卻更加堅定了若染想從她口中套出小蓮的猜疑,隻是,她不懂,為何趙若染不直接質問她有沒有見過小蓮呢?而且,偌大的相府,昨夜她園子裏少了一個丫環,她竟然未向大夫人提及,這真的不正常。
“燕兒,你可見過那丫頭小蓮?”趙之嶸回頭問道。
趙之燕聽了真有種掐趙之嶸脖子的衝動,人家主子都不著急,他倒好心地幫她質問起來了,她趙若染的丫頭關他什麼事?真不明白,這個外來的野丫頭害他讓父親責打,他該恨她才對,怎麼就對她這麼好?
定是被她的妖媚子給迷惑了!梅香樓出來的女子就是不簡單。
趙之燕眼裏都要冒出火來,沒好氣地衝趙之嶸說道:“沒有見過。”
“怪事,”趙之嶸凝著眸喃喃道,“一大活人怎麼在相府裏如露水那般蒸發了?”說著,他幽幽地看向若染,若染見他同情的目光瞟過來,眼簾一垂,眨了眨眼,眼圈立馬紅了起來。
看樣子,她就要哭了。
“四妹,你別急,二哥立刻著人幫你找。”說完,趙之嶸就朝門外走,若染上前拽住了他衣袖,翦眸閃閃,濃密的眼睫上就沾上了晶瑩的淚珠兒,陽光折射下,那晶瑩欲滴的淚珠給她瑩白的小臉蛋更增添了一份楚楚動人,既惹人心疼又惹人憐愛,趙之嶸瞧著,那顆心都快柔化了。
“二哥,無用的,小蓮定被人殘害了。”若染說完,兩行淚水就順著白皙的臉頰滑了下來,傷心道,“還不知是生是死呢。”
趙之嶸一怔,張大著嘴:“啥?殘害了?誰跟你們有冤仇,竟要害死一個丫頭?”
趙之燕眸光忽閃,心裏罵道:趙若染,這可是你自個咒的!她哪裏會死啊,挨了兩個耳刮子,受了十板子而已,且今早使人去看過,說她睡得香甜著呢。
難道……不行,得盡快回去,那小賤婢呆在自個的園子裏頭終不是好事,趁她主子還在這兒,還是把她拖出去的好,別到時這野丫頭又使出什麼花招來損她。
這麼想著,趙之燕也不理睬那對看似很要好的“兄妹”,抬腿就急急朝門外走。
“慢著!”她剛走了沒幾步,身後傳來若染的叫喚,她轉過頭,還沒看清她臉上的表情,忽然又見她跪了下去,臉上的淚水流得更凶了,邊哭邊說道,“爹爹,你可要為女兒作主啊!”
爹爹?趙之燕一愣,又見趙之嶸也彎下身行禮,她驚愕地回過身,見父親正一臉威儀地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