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還有比這更淒慘的事嗎?
喬家別墅外
雨依舊無情地狂下……
雨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個勁的無情往下掉,拍打在喬仲夏的身上,仿佛被雨打的生疼,眼淚這時也逞強似的不爭氣的相繼想擠出眼眶,臉上早已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早在奪門出去的一霎那,心已經被撕的粉碎,內心壓抑的情緒洪水般噴發出來,腦子裏一片空白,全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空,仿佛靈魂般隨時都有可能撲倒在馬路上,遠方一片漆黑,喬仲夏絕望地跪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聲呼喊:“天啊,我該去哪裏,媽媽,我辜負你!我對不起你!”
“嗶嗶,嗶嗶~”隨著長嘯聲越來越近,喬仲夏哭腫的眼睛被遠處而來的車頭燈照得睜不開眼睛,一個踉蹌不小心跌坐在馬路上,雨水飛濺出來,雙手因為慣性撲向前方,原本受傷的雙手再次流出血來。
一個貌似司機的男人從林肯加長房車裏走了下來“小姐,你到底有沒有看路,我都還沒有撞倒你,你卻跌倒了,”說罷又抬頭瞄了一眼喬仲夏,嘲笑地說“哼!該不會是苦肉計吧,這年頭騙人的把戲可真了不起,把自己的手磨得出血,假戲真做,好糊弄我們,你來騙錢的吧?”
“華叔,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吵,把我吵醒了。”
林肯加長房車裏車窗被緩緩拉下,徐子淩仰頭向窗外看去
華叔不好意思地走向車窗邊,恭敬地說:“少爺,不好意思,撞上個女騙子,你先休息會,這事我來處理。”
“女騙子,你說誰是女騙子?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喬仲夏狠狠地瞪著對話中的主仆兩人。
“煩死了,”徐子淩說著懶散地從身邊拿出一疊鈔票給了旁邊的司機“把錢給她,叫她拿完錢後趕快滾蛋,我沒那麼多時間瞎耗著。”
還沒等華叔接過遞來的鈔票,喬仲夏毫不遲疑地走上前去,舉起手向遞鈔票來的那隻手拍去。一疊鈔票頓時散落下來。
徐子淩詫異地注視著眼前的喬仲夏,第一感覺就是個很清秀的女孩子,隻見她渾身被雨淋得及其狼狽,掉落下來的頭發服貼在額頭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雨淋的濕透,眼睛微腫,似乎遭遇過什麼傷心的事。即便如此也絲毫影響不了她身上所散發出的迷人稚氣,五官看起來十分精致,白皙的臉因為被雨拍打的緣故顯得很蒼白,臉上若隱若現的爬上幾根手指印,高挺鼻子和一雙看似愁雲般的眼睛隱約透出淺淺戾氣。
好像被盯得很不舒服,喬仲夏也反瞪著徐子淩,仔細地俯視著他:五官棱角分明,兩邊眉毛黑的如墨染,充滿著男性的剛毅野性,眼睛大而有神,鼻子挺而有勁,不長的頭發被染成亞麻色,無法忽略的是他舉止間散發出的貴族氣質,壓的人透不過氣。
回過神來的喬仲夏用手指著他的鼻尖,眼睛毫無畏懼的直視他的眼睛,冷冷地說“告訴你,別以為有錢就了不起,憑什麼那麼自大,這世界不是誰有錢就誰說了算,少瞧不起人,撿起你的臭錢,馬上給我滾。”對於現在的喬仲夏來說有錢人無疑是最讓人討厭的。
喬仲夏說完,毫不留情地掉頭就走,隻是雙手竟不自覺地反插在腰上。留下一旁的徐子淩還在愣愣出神。
望著喬仲夏遠去的背影,徐子淩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地說著“有意思,華叔,咱們走。”
站在自家已經生鏽的大鐵門旁邊的走廊上,喬仲夏不安地來回踱步走,“我進去後該怎麼說呢?,媽媽問起來怎麼辦?實話告訴她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喬仲夏依然在門口徘徊,腦裏麵始終出現著剛出門時媽媽那期待的眼神和那幾近蒼白的臉,回顧著自家的門口,現在卻進不了,在看看自己周身的狼狽樣,竟不住的自嘲道“有家歸不得,我居然連一隻過街老鼠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