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惡鷹(1 / 3)

狂風獵獵,以大地為刀俎,魚肉眾生。

烈日炎炎,以荒漠為洪爐,炙烤萬物。

天地間除了漫漫黃沙再無雜色,仿若天地間隻有這一種顏色一般。

風沙寂寂,沒有絲毫生機。

滄海等四人一馬已經入了蠻荒之地半日,彼此已經稍稍熟悉。那做道人打扮之人的確是天師道中得道高徒,法名弘一,而那清麗女子卻是紅葉齋中二代驚才絕豔之人,名號素素真人。法顯,弘一,素素都是各自門派之中舉足輕重的人物,特別是法顯禪師乃是梵音寺主持方丈最小的師弟,據傳道法之高雖然及不上他師兄主持方丈,卻也相去不遠。按輩分排行法顯禪師分屬長輩,所以弘一,素素,滄海三人隱隱以他馬首是瞻。蠻荒之地乃是缺食無水之地,在剛剛入蠻荒之地時,法顯便拿出梵音寺有名的靈丹妙藥“梵音靈丹”每人分了一粒,服此靈丹可保七七四十九日不食不飲,平時就是一粒也是難得,此時由於大家同屬正道中人,必須要齊心協力才可能找到那“天道之源”,所以不僅人,就是黑風也分得了一粒。這至少解決了幾人在蠻荒之地的飲食問題。

滄海又恢複了他平時那副疲倦的模樣,眼皮沉重的向下耷拉著,仿佛世間萬物都不在他的眼中。黑風也正跟在他的身後。其他三人並排行走,素素就在滄海的身旁。

素素看看滄海道:“來路聽說昨日滄海居士與秦棋書在古道之上合奏離別之曲,飛鳥也為之貯足,不知道是真是假?”

滄海眼皮依然耷拉的道:“我和秦棋書隻不過稍述離情別意,想來是傳言太過了。”

旁邊弘一聽素素提起此事,接著道:“滄海居士就不要謙虛了,那秦棋書被稱做琴道第一聖手,想來飛鳥貯足卻也和人之常情。”說完頓了一頓,繼續道:“看來滄海居士和秦棋書要因此曲流傳千古了。”語意中大有羨慕之意。

滄海轉頭看了看弘一,臉上疲倦之色更深。

——難道我和秦棋書流傳千古隻因這天籟之音嗎?

旁邊法顯禪師看看總是滿臉疲倦的滄海道:“昨日滄海居士離情別意,必然流傳千古,但卻並非因那靡靡之音,而是那彼此知心的知音,不知道老衲說的可否正確?”

滄海看看法顯,臉上的疲倦漸漸轉為欽佩之色。

世間必然還是有人知道良曲易得,知音難求這一道理的。

弘一還待說什麼,卻見滄海仰首望天突然道:“那些蒼鷹餓了。”

其餘三人一齊仰首,隻見豔藍的蒼穹下,幾隻蒼鷹正在盤旋,那些鷹竟然出奇的大,鷹體大如巨人,翅膀猶如鋪席,尖銳的鷹喙和鋒利的鷹爪在烈日下閃閃發亮。

這些蒼鷹是他們在這蠻荒之地所見的唯一生靈。

法顯看著那低旋之鷹,道:“毒神穀向來有一鷹一毒一仙狐三大護法,現在看到這些蒼鷹,想來那些毒神穀人已經知道我們進入蠻荒之地了。”

弘一狂妄的道:“知道又能怎樣,來一對讓他們葬送一雙。”

滄海看看前方,道:“管他做何,一切都在前路。”說完當先向前行去,背影中說不出的堅毅。

馬兒仰首輕嘶,仿佛要向主人預告危險的來臨。

突聽法顯“咦”了一聲,道:“大家看那裏。”

四人一齊抬頭仰望,隻見遙遠的西方,一隻巨鷹正朝他們飛來,此鷹頭大如鬥,翅比浮雲。

此鷹一來群鷹紛紛閃避,而且繞它而飛,仿佛隨從護駕一般。

素素真人啟齒問道:“難道它是這裏的鷹王嗎?”

沒有人回答,沒有人能回答。

隻見巨鷹飛到四人上方,輕輕盤旋,仿佛把四人當作獵物一般。

滄海四人隻感覺到周身氣流都因蒼鷹揮翅而盤旋流動,氣流中還夾帶著無數風沙。

巨鷹盤旋一會,發出輕輕低鳴,周圍無數蒼鷹仿佛聽到命令般,直朝滄海四人撲來。

四麵蒼鷹遮天蔽日,青青蒼天竟然被遮蔽了,沒有絲毫縫隙。

見無數飛鷹撲殺而來,法顯禪師暴喝一聲,將手中伏魔法杖駕起,伏魔法杖金光燦燦把四人罩在當中。無數飛鷹撞擊在伏魔禪杖金光之上,仿佛撞擊在牆壁之上,那伏魔禪杖作為仙家至寶當真非同小可,無數蒼鷹撞擊在禪杖之上,撞得頭破血流,可是那禪杖卻絲毫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