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秋闈?”胡璿有些吃驚,“有把握嗎?”

柳石搖搖頭,“我就下場試試,今年書院裏有不少人都準備參加,畢竟這鄉試三年才一次,等到下一科時,我都快三十了。”

胡璿撲哧一笑,“三十也不算老啊!隻要你不留胡須,看著還是蠻年輕的。”

對於這些古人愛蓄須的習慣,胡璿真是接受無能。所謂的美髯公,胡璿除了感覺辣眼睛,根本就欣賞不來。之前柳石也蓄過幾天胡子,隻是經過胡璿的武力鎮壓,很快他就放棄了。

“相公,你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胡璿指了指書房,“看看我爹,多的是一輩子考不上秀才的,你已經很了不起了。”

柳石努力憋著笑,還好嶽父他沒有聽見,否則非讓胡璿給氣死不可。

因為柳石準備考舉人,這段日子一直留在書院,沒有再回家。胡璿除了隔三差五的準備些吃食送過去,別的事情她也幫不上什麼忙。

這一日,她正在家裏準備做月餅,馬上就到中秋節了,這幾年家裏麵送人的中秋月餅都是胡璿自己做的。廚房裏,薛大嫂正幫著胡璿揉麵,院子外突然傳來喊門聲。

聽這聲音,胡璿已經猜到來人是誰了。

果然,一打開院門,就見到陳婆子和於氏兩人站在門口。

“婆婆,你們怎麼來了?也不讓人帶個信過來,我也好去接你們啊。”胡璿裝出一臉驚喜的樣子,把兩人迎進屋。

看著端茶進來的薛大嫂,於氏皮笑肉不笑的對胡璿說道,“喲,弟妹你這日子不得了啊!都已經使喚上下人了?”

陳婆子看了眼薛大嫂,臉色也有些難看。

“婆婆,大嫂,你們喝茶。”胡璿當作沒有聽見於氏的酸言酸語,轉頭對薛大嫂說道,“你去外麵買點菜回來,中午多做幾個菜。”

薛大嫂答應著就出去了。

胡璿見薛大嫂走了,才對陳婆子說道,“婆婆,我爹正在書房教彥清呢。要不我去叫他過來,給婆婆見個禮?”

“這怎麼敢當?怎麼敢當呢?”陳婆子臉上有些訕訕,她差點忘了,這裏是親家公的住處。

原來柳石因為怕被老家的人纏上,並沒有把在府城買房的事情告訴他們,甚至還說了現在住的這房子是胡父出錢租的,他們一家隻是借住。

“婆婆你們這次過來是有什麼事嗎?可真是不巧,相公因為要參加今年的鄉試,最近都沒有回來,三弟也是要等休沐的時候才能回家一趟。”胡璿總覺得陳婆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跑來的。

經胡璿這麼一問,陳婆子立馬就來了精神,“我還不是為了小三子的親事,他都十八了,村子裏這麼大歲數的,哪個不是早早的就成親了?我們家又不是窮得揭不開鍋,條件在村子裏也算數得上號了,三天兩頭的就能吃上肉,那些媒婆可是把家裏的門檻都快踏平了……”

吧啦吧啦一頓訴說,胡璿聽得耳朵都快長繭了。

“那婆婆你的意思是……”好不容易見陳婆子停下來喝水,胡璿急忙問道。

“這次這個,那可是地主家的小姐,說什麼也得讓小三子回去見見,最好現在就能定下來,年前就能成親。”陳婆子說了自己的打算。

陳婆子現在在村子裏可算是揚眉吐氣了,兩個兒子一個是秀才,一個是童生,家裏的大孫子又進了學堂。整個下方村,誰家有他們老柳家能耐,沒發現連裏正見到他們都是一張笑臉嗎?

可偏偏她的小兒子不讓她省心,都老大年紀了,這親事也沒有定下來。每次跟柳岩說起這個,他總是說要先考取了功名,才來考慮終身大事。把陳婆子愁得啊,一宿宿的睡不著覺。

“婆婆,要不我去書院一趟,把三弟叫回來,你再麵對麵地跟他說說?”胡璿提議道,這小叔子的終身大事,她就不摻和了。

“這……會不會影響他讀書啊?”陳婆子倒是也有些顧慮。

你人都已經來了,現在再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胡璿進書房把兒子叫出來,讓他陪著祖母逗樂,自己則出門去了春暉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