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輕紗在風的吹拂下微微的翻飄,把一個朦朧的景致留給天地。
慢條斯理的看著蒼碎錦褪下單衣,太後眸光一閃。
“這樣的肌膚,天下有哪個男子可以擁有?”諷道,太後轉向白淵,帶著轉瞬而來的慈愛的笑,“淵兒,這蒼非何如此負你,就沒有必要留他的活路,你不要傷心,哀家為你做主!”
“謝皇祖母。”白淵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仿佛是在精心製作了某一樣東西後,得到回報的愉悅。
蒼碎錦停住了,水眸帶著絲暗藏的困惑,素指停在胸前的白布上,已經到了這一步,她的語氣竟然平淡了下來,“太後,您還需要看嗎?”
“哀家從來都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簡明了意思,等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不知太後,究竟想要什麼?”蒼碎錦沒有先解開它,隻是注視著太後,“太後本是後宮之主,參政而非您所為,皇上終究是皇上,您怕是逾越了!”
“放肆,哀家的所為,輪不到你評判!”太後鳳顏微怒,卻又不好大聲斥責,蔑視皇上到底是她的過錯,心中明白,卻咽不下當初他父皇對陵王的趕盡殺絕的悲痛。
白淵始終含著淡笑,“蒼大人,您不要遲疑了,可別熱壞了我皇祖母。”她很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時的蒼碎錦會是什麼樣的姿態。
解開是吧?就那麼急切的想看她的下場,果然是有其兄必有其妹,心思玲瓏,深藏不露。暗自苦笑,沒想到要給蒼非何一個教訓,卻讓自己陷入不利。
太後也蹙起眉,“蒼碎錦,若是要哀家幫忙,是不容樂觀的。”
音剛落下,亭外忽然傳來沈梟驚訝的嗓音:“丞相?”
太後與白淵的臉色齊變,而蒼碎錦眸中帶著更濃的困惑,秀氣的眉蹙起,萬分不解卻心中莫名一鬆。至少,他來了……
“臣子尚有生存之道,皇上這是為何?”蒼非何低沉的聲音不卑不吭,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強硬。
“朕也未曾料想丞相竟然會犯下欺君之罪。”沈梟歎息,“丞相,如今朕也幫不了你。”
蒼非何淡笑:“不知臣所犯何罪?”
沈梟眸色微動,“丞相難道不知,這蒼碎錦的身份?”
“蒼碎錦是族弟,臣當然知曉。”輕瞥一眼亭中景,幽深的眸泛起奇異之色,“皇上這是做什麼?”
“丞相不是身體微恙,怎麼如今好好的在這裏?”太後不悅地問道,看了眼白淵,“不知丞相,是為何事而來。”
蒼非何沉步走向石亭,“太後一直懷疑蒼碎錦的身份,是想還一個真相;還是,另有所謀?”
聽到此話,太後臉色一變,重重地拍下桌子,“丞相,哀家對你算仁至義盡,你三番兩次的忤逆哀家的好意,哀家不與你計較,如今你觸犯我皇室威嚴,不得不辦!”
“太後一直所說的,必須成立才能定罪,”蒼非何走上石亭,掀開薄紗,看著蒼碎錦幾乎褪完的衣裳,眸色變暗,讓蒼碎錦不由低下頭,“凡是要分個是非,總得有證據,太後是要驗明正身嗎?”
“哀家不就等著這個證據嗎?”太後盯著蒼非何,“丞相在做垂死掙紮?”
蒼非何緩緩抬手,但這淡淡的笑意,“太後既然要看,那麼微臣又怎敢忤逆,不過,太後可要還給臣一個公道!”說完,把手伸向蒼碎錦胸前。
“丞相!”蒼碎錦瞪大了水眸,不可置信的看著蒼非何,後退一步。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蒼非何注視著她,“錦兒,過來。”話雖這麼說,他卻向前邁了一大步,“身份,豈能看這一塊布?”說罷,以極快的速度剝去了那一圈圈纏繞的布。
“不……”蒼碎錦低呼,然而未快得過蒼非何的手,這樣一個赤裸裸的蒼碎錦,展現在太後和白淵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