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晚來了三天。”蒼碎錦轉身,清秀的小臉是不變的懶散,水眸含著淡淡的笑意,卻讓老管家身子一僵。
“小、小姐,您有什麼吩咐……等、等、等,老奴錯了,是不該晚這三天……”咽咽唾沫,老管家心中打著小鼓,天、天啊,標準的笑裏藏刀!
蒼碎錦慢渡到老管家身前,在淡藍色書生長袍下被襯托的修長的身軀微傾,“真是奇怪,一向聽到有錢賺就飛奔而來的老管家,為什麼會晚來呢?”水眸盯著老管家的眼睛,讓老管家產生一陣惡寒。
“是、是、是因為路上看、看到了美酒……”不會吧,這都會被發現?
直起身,抬手撩開頰邊的一縷青絲,蒼碎錦朝他一笑,柔美的五官都淡然下來,“我不喜歡意料之外。”
“什、什麼、意料之外……”老管家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聲音帶著顫抖。
“是想引開我的注意,還是另有所圖?”
老管家嘴角垮下來,老臉皺成核桃,“小姐,實在不是我不願說,小少爺,小少爺他來不了了!”
眸光一沉,“來不了是什麼意思?”
“小少爺,被四夫人纏住了!”
四夫人,果然是她,當初在吟月樓,她聽到與沈玉之談話的人,帶著那種尖酸刻薄,心中就明白幾分,沒想到,她終究是想回蒼家的。
“小姐,你可要當心了,最近被你抄家的禮部尚書,尚有餘孽,都不知在哪伺機候著呢!”碧兒輕描淡寫地說道,主子都不在意了,她們做奴婢的還擔心什麼?
“餘孽啊!”淡淡的重複,蒼碎錦不著痕跡的瞥了眼牆外,並未壓低音量,說道,“我的身份是女子,這要是讓那些人知道了,上報於皇上,可是要抄九族的。”
“喔,小姐,您可要小心,這這可牽扯到咱們的命啊!”老管家搓著手,老臉變得畏縮,來回的在青石板路上走著,不知踐踏了多少小草。
“時辰不早了,今天我可要去向皇上辭官,大家,可要準備好。”隨手伸向花叢,折下一枝剛盛開的瑰色木槿,遞給老管家,水眸第一次閃現嚴肅,“成不成,看的不隻是我自己!”
抬手,接過,老管家風雨滄桑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木槿啊,老奴,會堅韌的。”
“碧兒,隨我去換衣服,我要進宮麵聖!”
“是,小姐。”
三人一前一後的消失在花園,這時,躲在牆後的蒙麵人眼神一寒,露出嗜血的笑意,蒼碎錦,你的秘密被我知道了,還想活嗎?冷冷一笑,蒙麵人飛身一躍,看似悄無聲息的離開。
“可憐的棋子,微不足道的棋子……”蘇季寒坐在花園聳立的大樹上,絲毫沒有觸動的為那人歎息。
蒙麵人一路奔馳,來到一家酒樓的巷道裏,匆忙扯下蒙巾,一身黑衣下,竟然還是上好的絲綢錦衣。理了理衣裳,他冠冕堂皇的走進酒樓,由著小二迎上二樓的雅間,進去,便看見一名高大男子,他身前,一位優雅的少女臨窗而坐。
聽到聲響,她一回頭,美麗出塵的樣子,竟然是剛封為公主的白淵。
她絕美的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怎麼,查到了?”那柔軟的女聲如花般細膩,引的人想多聽幾聲。
“是。”那人有些謹慎,眸中帶著絲懷疑,“公主何必與我交易?”
“你想報仇,本宮想奪得我要的東西,咱麼互利互惠,又有什麼好遲疑的?”
“公主不是即將要和丞相成親,又何必讓丞相引來殺身之禍?”那人心思還倒縝密,不敢輕舉妄動。
白淵冷笑一聲,“本宮憎恨他,何必與他成親,這麼多年的情誼比不上一個不男不女的人,他傷透了本宮的心,本宮何必寬恕他?”
那人心念一動,明白這是宮闈情仇,就不再多語,“蒼碎錦的確是女扮男裝,今日,她要向皇上辭官,公主成敗要及時!”
“辭官?本宮就讓她頂著她的妄想,粉身碎骨!”眸中迸發出戾氣,當一個普通的女人牽扯到情愛時,就會變得喪心病狂嗎?“你就隨本宮一起進宮去見太後,若是成了,本宮保你日後榮華富貴!”
那人驚喜地看著白淵,“那就先謝過公主了!”
“走吧,時間,很重要。”說罷,起身,看了身後高大的男子一眼,眸中的光芒瞬間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