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又惹得太後一陣垂憐,立馬就命令皇帝下詔封賞。一番噓寒問暖後,這身份就莫名奇妙的定了。
從始至終,沒有蒼非何與蒼碎錦什麼事,他們二人就像在看鬧劇一般,靜靜佇立在哪裏,直到後來沈堯實在無聊,走到蒼非何身旁,瞥了一直帶著溫和的笑的蒼非何眼,“你別樂著,總有你的苦受。”
“知道,你來做什麼?”依舊保持著原來的表情,蒼非何問道。
沈堯看了眼沈玉之,又轉過頭來,“怎麼,就允許你做交易,本王就不行?”
“你能幹什麼?”
“至少,我可以幫你的小美人逃過九族之禍。”沈堯露齒一笑,刺痛蒼非何的眼。
“不要打她的主意,任何事都行,七王爺,唯獨她不行!”蒼非何露出駭人的目光,瞪住沈堯。
沈堯懶懶一笑,“放心,本王怕了聰明的小東西,不過,有人喜歡!”說罷,看向沈玉之。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蒼非何身子一僵。
不知太後與皇帝在說什麼,沒事做得沈玉之黑眸一動不動的注視著蒼碎錦,嘴角勾起一抹他熟悉的笑,那種笑容意味著,沈玉之即將展開掠奪。
而蒼碎錦靜靜的看著沈玉之,仿佛眼中看不到別的東西,她也漸漸勾起笑,那抹看似溫淡的笑,看在蒼非何眼中,如針紮一般。
五指猛然收緊,蒼非何眸中迸出戾氣,幾乎想要撕碎沈玉之,他眸若冰山,顧不得沈堯,沉步走到蒼碎錦麵前,遮住了沈玉之的目光,黑著臉,俯視蒼碎錦,聲音低沉而又輕魅,“錦兒,不要這麼對別的男人笑。”
蒼碎錦眸注視著他,朝他微微一笑,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丞相,下官沒有這個職責。”
怔住,不敢相信蒼碎錦的話,蒼非何眸黑得發亮,“錦兒,你想做什麼?”
“做能自己保全自己的事。”蒼碎錦微退一步,“丞相要記得場合,別失了氣度。”
這時,太後牽著白淵走過來,蒼非何立刻換了神色,溫和的笑掛在了嘴角,朝太後一輯。
太後抬了手指,“不用多禮,若不是丞相,哀家還見不到這個小孫女,丞相的功勞,哀家定會銘記在心。”
“太後言重了,”蒼非何眸中含笑,“是淵兒有皇家的庇護,才能健康的長大。”
“也罷,不和你這丞相推功,哀家是爭不過。”太後拍了拍白淵的手,笑道,“不愧是哀家的小淵兒,眼光倒是不錯。”
白淵小臉一紅,“太後……”
“別叫太後了,該改稱呼。”沈梟走過來,完全沒有皇帝的架子,隻是微笑著隨口說兩句。
太後回了個眼神,帶著點悅色,是難得的好眼色。
沈玉之還是望著蒼碎錦,看到她抿起柔唇,知道她在難過蒼非何,也不由一笑,對著太後說道,“該是叫皇祖母,玉之這些年荒唐了,多虧您不計較。”
“是個好孩子,哀家怎麼會不明白?”太後慈愛的拉住他的手,“你是為了百姓,彌補了咱們皇家的缺陷。這些功勞哀家還要跟你算。”
“算不清啊!”沈堯涼涼的插上一句,已經跨出門檻一足,又轉過頭來,“皇祖母,您也太偏心了,老虎的尾巴,踩著了可不好。”說完,就走了出去。
“這皇族,最狂妄的就是老七了。”太後搖搖頭,帶著些無奈,“可是最不會有野心的,也是老七啊!”沈堯是狂妄的不屑被束縛。
沈梟淡淡一笑,並未說什麼。反正他這個皇帝當著也像擺設,時機未到,也不必計較了。垂下眼眸,眸中閃過光芒,野心,這是當皇帝的基礎吧!
太後牽著白淵回她的殿中,沈玉之也隨著去了,經過蒼碎錦身邊時,太後陰冷的目光掃過蒼碎錦,讓她有些歎息,明白了,太後總會找上她的。當了幾個月的官,錢沒撈著,小命岌岌可危,真是,很失敗呀!
蒼碎錦被留下來,和丞相一同彙報幾月的工作,直到現在她才清楚,原來蒼非何當初去重縣不是為了什麼監督她,而是奉皇帝之命去剿匪,難怪稽何會跟在他身旁。
夜裏,促織的聲音格外的清晰,走在宮裏的青石道上,蒼碎錦開始犯困了。
身後,蒼非何緩緩跟著,也不說一句話,隻是注視著她的身影。
輕歎口氣,蒼非何想著即將要做的事,就感到煩躁,若不是為了給她收拾爛攤子,他也不必亂了自己的清幽,不過到時候,該給她點點教訓了。
蒼碎錦帶著迷茫的思想,懶得再用腦子理會蒼非何,也發現蒼修隱消失得太久了,不禁遲疑起來,萬一蒼修隱趕不上,那她怎麼辦?
各懷著心思,就這麼不打算有交集的離開。
靜靜的夜中,他們的影子被燈火拉伸得很長,仿佛交織在一起,人,卻又分離得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