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她意外的笑容,沈玉之難得怔了會,聽到她的問題,清楚她幾乎明白了他的立場,修長的指摸摸下顎,眸中閃現幽深的光芒,“沈,你不是早該知道嗎?蒼碎錦,嫁給我,九族,就可以保全。”
“我有什麼值得你要的嗎?”蒼碎錦一指按著柔嫩的臉頰,側著頭,“我想想看,你不會以為,我知道你手中那些地毯的秘密吧?”
“秘密?的確是秘密。”他急於想知道,但也明白,不會是什麼寶藏之類荒唐的東西。
她就知道,心中一陣歎息,她開口,“沈公子,碎錦隻要平靜的生活,太富貴我可消受不起 。”
“你以為,丞相會是個好選擇嗎?”沈玉之身子向前傾,俊美的臉靠近她,帶著誘惑,“蒼碎錦,你可知道,你的丞相大人,正忙著與公主的婚事呢!”
蒼碎錦的小臉一白,“不可能,丞相在戰場,怎麼可能……”
“噓!”沈玉之以食指點住她的唇,讓蒼碎錦身子立刻移開,躲避他的指,“蒼碎錦,我沒有必要騙你,當初你要女扮男裝,就沒想過隨時可能被誅九族嗎?”
蒼碎錦有些惱怒的眯起水眸,“我當然想過,身為一個商人,絕對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那你有什麼後盾呢?”沈玉之直起身子,挺拔的身軀擋住了光源,方才的戲謔、挑逗好像都消失了,渾身散發出侵略的氣息。
蒼碎錦知道,這個男人已經有了不耐煩。忽然,她秀氣的眉頭一皺,眼睛變得幹澀起來,意識,有一點模糊。
“我隻要知道,有一個後盾就行了。”蒼碎錦伏下身子,她的老毛病,好像又犯了,止不住的困意浮上來,她勉強的抬眸,瞥了他一眼,“沈公子還是請回吧!”。再不走,她就要被人為所欲為了。
“蒼碎錦,我從來不做無功而返的事。”沈玉之看著她,眯起眸。
蒼碎錦抿起唇,瞌睡蟲如潮水般襲向她,好困,她有點支撐不住了,半響,她把頭埋入雙臂間,任沈玉之狐疑的蹙起眉,“沈公子,你的意見很有趣,但是碎錦沒有辦法考慮。”
“沒辦法考慮?”沈玉之扯出一個笑容,雙手環胸,“為什麼?”
因為她很困!蒼碎錦低低的呻吟,天啊,為什麼這可惡的病根治不了,集中精力,集中精力,她悶悶的說道,“碎錦無意於婚姻大事,強迫也沒有任何作用。”
“我從來不強迫別人。”沈玉之發覺她的異樣,不由得一笑,“那麼,蒼碎錦你就好好承擔後果。”他又向前邁一步,看著她已經睡過去的樣子,先是驚訝地端詳片刻,笑起來,“蒼碎錦,你果然是個寶,如果可以,你絕對逃不掉。”伸手摸摸她的小腦袋,沈玉之轉身,消失在黑暗中,地毯的秘密,他會知道的。
直到很久以後,蒼碎錦知道了沈玉之緊追她不放的原因後,不禁無奈歎息,不是她說著說著就去見周公好不好,她是真的有病,並不是想睡啊!
* * *
蒼家,花廳。
纖細修長的玉指端起剔透的水玉杯,微微晃動,水中浮起的夜來香散發著陣陣清味。
深色精致的雕花藤椅上,墨如漆的綢裙鋪散開來,如玉般的手臂抬起,黑綢光滑的衣袂滑至臂彎,露出細致的手臂,素指撩開頰上的的青絲。
椅上,墨色的綢衣把曲蘭環的肌膚稱的白皙,長長的睫毛在剔透如玉的臉上投下陰影,及腰的秀發披散,她的人如清冷的晚風,仿佛不存在,卻又那麼的空靈。
“蘭環……”蒼嚴海剛邁入花廳,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心靈。他心心所念的女子,竟然嘴角勾著淡笑,披著墨黑的綢衣,坐在廳堂裏,寬大的衣擺讓她的身子越發的纖細。
“你還是這麼晚。”淡淡的聲音,是昔日的哀怨帶著無奈。曲蘭環抬起眸如水的眸子看著他,清美的臉看不出歲月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