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下(3)(2 / 3)

“報仇?”江古月忽然找出一絲頭緒,眸光一亮,“沈玉之?”

“我不清楚你們的內部勢力,”蒼碎錦抿唇一笑,“但若是沒猜錯,敢與皇家多次正麵交鋒的人,隻有陵王的獨子沈息尊了,我想,玉之,是他的字。”

江古月笑起來,隨意伸手折下一支荷花,玩轉在手,“他擁有三塊地毯,我也一直好奇,原來裏麵真的有乾坤。”

“裏麵有的可不隻是乾坤呢!”蒼碎錦又撚起灑金箋,指尖滑過上麵的紋路,“十七年前,重縣縣令惡貫滿盈,重縣民不聊生,孫家大戶,橫行霸道,與之相勾結。冠淩坊的東西隻賣三種人,皇室,商家,官宦。冠淩坊的原則不會變,錯不在它,要怪,就怪當初製作地毯的人。”

“在下現在都不明白,這地毯到底有什麼神秘?”江古月至始至終都不懂地毯的秘密在哪,難道隻是傳說中的極樂鳥嗎?

“嗬,這是秘密啊,是一個皇室中流傳至久的秘密。”蒼碎錦舉起灑金箋,讓它暴露在陽光下,“極樂鳥是什麼東西?我想皇室中沒人想知道,但是秘密,卻明白的透徹,而且,知道它的人還不止皇室。”

“這天下有多少秘密,能讓皇族追逐的,無非是,有關天下?”

“對,就是天下!”蒼碎錦把紙片輕輕擺放在江古月麵前,微微挪動了個方向,“地毯的秘密,不在材料,在紋路,每一張地毯上不同的紋路,都是一句話,有關皇族的寶藏。”

“寶藏?”江古月詫異的看著那張精致的紙片,“現在這種時候,還有人相信寶藏?”這樣的笑話說道皇族中,有人相信就是笨的無藥可救!

蒼碎錦指尖按住紙片,轉眸盯著江古月,嘴角勾起一抹笑,“你憑什麼不信呢?”

“冠淩坊一向安分守己,更沒有什麼皇族的人隱身在此,如果說要出什麼寶藏,那麼任何一個國家都可能成為寶藏的主人,因為冠淩坊是這片土地上唯一一處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的地方。”

“對,很荒謬,可是就是有愚蠢的人相信了,還深信不疑。”

“你是說……”

“重縣縣令,還有孫老員外!”

“他們已經死了!”江古月眸色一變,“他們是被……”

“被沈玉之殺死的,對不對?”蒼碎錦笑起來,“當初,陵王的勢力強大,景尊帝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抵抗得了他,於是隻好利用旁門左道,圍魏救趙。”停頓片刻,她又開口,“景尊帝騙重縣縣令地毯確有其事,利用他的貪婪,導致了陵王府的慘劇。”

江古月收緊五指,陰沉的接口:“江家,隻是做了一個意外的犧牲品?”

“是,一個意外的犧牲品,江家的滅門,對皇室不會有任何影響!”

掌中盛開的荷花被他一把握碎,濃鬱的花汁香味彌漫開來,蒼碎錦看著他的怒火攀升,不由好心的提醒,“江公子可不要衝動,沈玉之借他人的手殺了重縣縣令,又殺了孫員外,也算為你報了仇,接下來的事情,你要明白,現在存在的都與過去沒了關係,你的仇已經沒有,就不要助長沈玉之想要完成父願的野心。”

“我欠沈玉之的不止一個人情,所以,無論好歹,我都會幫他繼續下去!”丟掉手中的荷花,江古月起身,他的笑容完全不在臉上了,“沈玉之也許是為了自己的私怨,但畢竟我們還擁有同一個仇人,一個借刀殺人的罪魁禍首!”

“唉,你們都喜歡冤冤相報呢!”蒼碎錦也跟著起身,無奈的搖搖頭,“殘忍的人總是喜歡玩弄獵物,可是你們根本不知道,誰才是殘忍的人。”

“當今皇上軟弱無能,就靠著蒼非何主持朝政,如今上了戰場,蒼非何一屆文人,恐怕凶多吉少。”江古月看著遠處,“天下會易主的,即使都姓沈,也會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