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相貌平平,眉宇間帶著書卷氣息,灰色的長衫濕到膝蓋,袖子卷了幾卷。看到蒼非何胸前的血跡,他眸中忽然閃現奇異的光芒,三步走來,他蹲下身子,放下背上的筐子,濃眉一挑,對著蒼碎錦和蒼非何說道,“若不嫌棄,請讓在下為這公子看看吧!”
蒼碎錦蹙眉,一個陌生人,可以相信嗎?
“請吧!是麻煩了。”蒼非何卻淡淡一笑,點頭答應。
“丞……”剛要開口,卻見到蒼非何眼中的製止,她隻好坐在一旁,任那名男子解開他的衣服。
“傷口很深,不過沒傷到要害。”男子從筐中取出竹筒和一塊棉紗布,對著蒼碎錦說道,“公子,可否弄濕它,為這位公子擦傷口,等會兒在下要為他上藥。”
“好吧!”接過東西,蒼碎錦迅速打濕紗布,正要下手,驀然怔住。
她眼前,是一片男人的胸膛,雖然有恐怖的血痂,但依然顯得堅實精壯,對女孩子家十分陌生。臉蹭的一下紅了,蒼碎錦微微別開臉,不敢稱呼他的職位,隻好喚名字,“蒼非何,得罪了。”
輕輕順著餘光擦拭他的傷口,然而越到後麵,令人心驚的傷口袒露出來,已經顧不得羞怯,她不知不覺的轉向他,眸中帶著淡淡的心酸和……心疼。
蒼非何看著她泛著粉色的清秀小臉和輕柔至極的舉動,嘴角緩緩勾起,心中湧起萬分的暖意,莫名的感情徐徐升起,他幽深的眸似一湖深潭,漸漸泛起波瀾。
搗完藥,男子又取出紗布和紗帶,等蒼碎錦擦拭完,細心的為蒼非何上藥。處理好之後,他用水清洗了手,坐在一旁,溫和一笑,“好了,隻要不再沾水,就不會發炎。”
在蒼碎錦的幫助下,蒼非何努力坐起身,向男子一笑,“謝謝,請問公子名諱?”
“在下夏介和。”雙手一輯,夏介和說道,“不知二位為何身受重傷,處在這裏?”
“說來話長。”蒼非何捂住胸口,眸光沉暗,“隻怕是場意外。”
蒼碎錦不語,秀氣的眉眼盯著他的傷口,好似不放心,“夏公子,這傷口,真的不礙事了嗎?”
“不必擔心。”夏介和慢慢收起草藥和紗布,笑眉微挑,“公子若是不放心,現在,就該想著怎麼離開,等回了山下,請大夫再看看。”
蒼碎錦眯起眸,“也是,今夜若是呆在這裏,不知水還否會漲,必須離開!”
“夏公子為何會來這山洞?”蒼非何看著夏介和麵生,不禁問道。
夏介和一笑,“是這個頑皮的小家夥,”小狐狸聽到主人喊它,立刻竄到夏介和的懷中,小腦袋蹭來蹭去,“小家夥一路跑,我隻有跟過來。”
蒼非何也一笑,“動物有靈性,也多虧了它。”
“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蒼碎錦扯住蒼非何的衣袖,眉間帶著猶豫,“若不報平安,他們一定會很擔心。”
“也對,二位看起來在這裏待了很久,還是要回家,免得親人擔心。”夏介和放下小狐狸,站起身,“我走來的路可以通向山腰,大概半個時辰就可到市裏。”
彎腰,幫著蒼碎錦扶起蒼非何,夏介和對碎錦說道,“我來吧,兩個人反而不方便。”
“那就麻煩你了。”微微一笑,蒼碎錦局促的鬆開手,也不好意思再扶著他。
見著她放手,蒼非何不禁展眉一笑,錦兒,是害羞了吧!
三人順著山洞裏走去,夏介和拿出火信,遞給蒼碎錦,“照著路吧!”
蒼碎錦接過,走在最前麵,而小狐狸跟在她腳邊,歡快的跳躍。
不知走了多久,小狐狸忽然不安的吱吱叫起來,在他們腳邊打著轉,聲音急促,接近嘶吼。不解地看著夏介和,蒼碎錦問道,“它是怎麼了?”
“不知道,它平常不會這樣。”夏介和也不明白,扶著蒼非何,看著小狐狸騷亂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