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十八彎,李敢石對此地極為讚賞,一個時辰的跋涉後,他們來到離山頂不遠的一片平坦之地。這裏視野開闊,薄霧早已經被陽光驅散,大好河山盡在眼底。
燃燈大師指著遠處,“那就是重縣。”在山巒之間,靜靜的坐落。
鳥瞰重縣,別有一番風情。
“丞相、大人,修庫的地方,在你們身後。”燃燈轉向另一處,示意眾人看去。
案與天關接,舟從地窟行。
江水,洶湧奔騰,驚濤拍岸,百折不回;奇石,嶙峋崢嶸,千姿百態,似人若物。仿佛是碧綠的江水帶著山巒沉浮。
“好,的確是好地方!”李敢石驚歎道歎道,“丞相,您真是選了個好地方啊!”難得的山水,難得的風光,難得的氣魄!
蒼非何溫和一笑,“重縣曆史悠久,隻是地處偏遠,埋沒了。”
蒼碎錦環視四周,“這裏雖是雄峻,但,李大人,在這裏建水壩,工程不小。”
“工程規模其次,”李敢石拍拍她的肩膀,“咱們同是為天下百姓,隻為百姓造福,哪管它繁忙!”
力道真大,微縮肩,蒼碎錦隻得陪笑,“李大人正氣浩天,一心為民,是百姓之福啊!”
“哎呀,過獎過獎,這個我當年……”李敢石抓著碎錦滔滔不絕的講下去,蒼碎錦不知如何應對,瞪著眸看著他大談光輝事跡。
“咳、咳。”蒼非何輕咳兩聲,眸中含笑,唉,他是忘了告訴錦兒,這李敢石話多,若是開了頭,就難以停下,隻得由他去了。
燃燈大師嗬嗬一笑,“丞相可是禍水東引?”
“與李大人共事多年,實在不敢領教。”蒼非何搖首一笑,“像蒼大人,總該磨礪、磨礪。”
燃燈領會,自是笑而不語。
“丞、丞相……”童仆顫抖的聲音傳來,蒼非何看向他,“怎麼?”
童仆顫抖的手指向遠處天空。順著他的手看去,不禁眉一鎖,“雲?”
天空,突然出現了一條異常的帶狀雲,好似把天空分成兩半,龐大的雲係如巨蛇的身子,帶來巨大的壓迫感。在蔚藍的天,突兀的顯示。隻是日出光芒耀眼,把雲染成金黃色,卻更曾添了昏與光的強烈對比。
然而,這雲一動不動,仿佛生長在這,也漸漸成長。
“這雲生的詭異。”燃燈看著條狀的雲,歎道,“風雲變幻也不知是天災人禍。”
“大師何必煩惱,自然本是其妙,這般景觀,不足為懼。”蒼非何看著雲,雖是如此說,但心中也浮起淡淡不安。
“丞相,小心為上啊!”燃燈不願多語。
“大、大人,不好了!”一名差役氣喘籲籲的跑上來,“不好了!”
蒼碎錦立刻麵向他,此刻不躲,何時躲,這李敢石真不可小覷,話多堪稱第一啊!唉,罪過、罪過。想不到一個大男人……
“別急,什麼事?”蒼碎錦詢問上氣不接下氣的差役。
“大人,”差役麵如土灰,“不好了,出人命啦!”
此話出口,蒼非何與燃燈心中沉暗,看來,的確是禍啊!
“是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蒼碎錦明白事態嚴重,忽然轉眸,“死了,多少人?”
“大人,是孫員外家啊,死了三個人,都是毒死的。”
竟然是孫家!蒼碎錦眉頭緊蹙,“走,下山。”
匆忙下山,立刻趕去孫家。
孫家哭聲一片,低沉的氣氛壓抑的很重。蒼碎錦和蒼非何邁進孫府,卻見蘇季寒坐在府中石椅上沉思。
“寒兒,你怎麼在這裏?”蒼碎錦走到她身旁。
聽見她的聲音,蘇季寒驚喜的站起身,“碎錦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