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變得更加深邃,一股寒冷的涼意透骨而來,宏雷望著整個部落,那燃燒起的篝火,在被狂風的吹襲下,也慢慢地熄滅,周圍的火光,也仿佛被黑夜吞噬了進去。
隻有在大門守夜的那幾個大漢,依舊看得清他們的背影,宏雷想到這麼多年來,都是這些族人為部落裏做出奉獻,而他自己,深受阿公的疼愛,卻不能為族中做出貢獻。
甚至他對佐陌十分羨慕,今日佐陌能夠跟著獵隊一起上山,說明佐陌早已得到族人的認可,將來的他,必然是部落裏可用之才。
正在宏雷想著這一切的時候,突然一道光影,從他的屋舍外麵穿過,那速度太快,幾乎如影隨形一般,竟朝著部落裏那祭台上方飛奔而去。
“他是誰……”
宏雷口中低吟了一聲,突然驚道:“不好!阿公說祭台的地方不準外人闖入!”
他一念至此,立馬走出了屋舍,幸好還看到那一絲模糊的光亮,便全速奔跑,空氣中傳來勁風之聲,朝著那祭台跑去。
祭台是建立在部落的後方,在如此的夜晚,除了輪流守夜的大漢外,再沒有其他人,而方才那人竟在無聲無息中闖入了部落,可見此人實力在那幾位大漢之上,絕對稱得上是一位強者。
他究竟是誰!
那身影太快,如穿入氣流之中,隻有一抹亮光,還在幽幽地閃現,如果宏雷有足夠的時間,他一定會去叫上佐陌,可是如今那地方是祭台,宏雷唯有緊跟其上。
快速奔跑向那祭台上方,宏雷終於看到那身影停了下來,此刻那灰暗的身影正背對著宏雷,宏雷就站在他的身後,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隻有煉氣境第一層的修為,已經是非常不容易。
那是一個高大的身影,是宏雷唯一看到的穿著麻布粗衣的老者,身上也沒有任何的獸骨,可見此人並不是莽山部落的人,很可能是外敵入侵!
“你不怕死嗎?”
那身影背對著宏雷,傳出一股悚然之聲,宏雷雖然站在十丈之外,但卻能夠感覺到此人強大的氣息存在,甚至這種氣息,可以讓他感覺到和阿公的實力相當。
“你不是莽山部落的人!”
宏雷在腳下綁著的一塊獸皮上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橫在胸前,咬牙道:“就算是死…我也要為我族人而戰!為我族人而死!”
“很好,隻是區區煉氣境第一層,連莽紋都無法完全凝固,還有資格跟我談戰鬥嗎?”
前方那道身影默然站在那裏,似發出淒冷的笑聲,宏雷聽在耳中,仿佛能夠攝人心魂。
他暗暗地咬緊牙齒,雖然能夠感覺到敵人那強大的力量,但還是準備著戰鬥。
“你脖子上這片月牙獸骨……”
那身影從未轉過身,但好像卻能夠看清一切,聽他的聲音,好像對宏雷脖子上掛著的那片月牙獸骨有些感興趣。
宏雷對此人的言語有些感到吃驚,他低頭看著胸前這片月牙獸骨,卻沒有什麼異常。
“你說我不是莽山部落的人,你亦不是……”
那身影最終慢慢地轉過身來,是一位年邁的老者,其臉龐上刻畫出與阿公不同的紋路,在黑夜中看上去顯得十分猙獰,像一個獅子的圖紋。
“你,你說什麼……”
宏雷驚訝地看著此人,他還在猶豫自己有沒有聽錯,他不相信,他是在這裏長大的,就是莽山部落裏的人!
那麻衣老者上下看了他一眼,尤其是盯著宏雷脖子上的那片月牙獸骨上,道:“你不是莽山部落的族人!你身上流著的不是莽族的血統!”
但宏雷手中緊握著的匕首,早已衝了出去,對準那麻衣老者的身體,狠狠地刺了過去。
可是老者身前那強大的氣息突然散開,如一股氣流衝破開來,在他的額角之上,那如獅紋的圖案閃出一抹血光,隻見一道道深紅的血線在其麵部上顯露而出。
宏雷隻覺得身子遭到重創,被一股大力遠遠地揮開,根本無法靠近此人,甚至是在三丈之內,都無法接近。
當宏雷再次向那老者看去時,更是感到不可思議,因為隨著老者氣血的擴散,在其脖子上,竟然也跟著凝固出了條紋,這種境界,十分的恐怖。
“他的實力,已經遠遠地在阿公之上……”
宏雷狠狠地咬牙,任由手掌插進了地麵岩石之中,破開了幾道鮮血,他知道阿公凝固出的莽紋隻能在麵部輪廓之上,而現在站在麵前的人,竟能夠在其脖子上也完全凝固出紋路,隻能說明此人的實力,大有可能在阿公之上。
難道此人已經達到了阿公所說的生玄境……此人才是真正的強者!
“你身上流著的並不是莽族的血統,不信你看這是什麼……”
那老者一隻手揮開,隻見一道黑氣從地底下鑽出,那是由於強烈的氣息所致,也隻有像阿公那樣的強者,才能夠有這般詭異的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