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陳慢慢已經順利帶走了簡清小姐,您為什麼不直接將簡清小姐送出去呢?”莫寧站在他身側,眼神也不時跟著他飄向遠處。
簡清的地址是商寒故意派人透露給陳慢慢的,就連今晚的所有安保都是他撤下的,莫寧心裏十分不解,直接將陳慢慢帶進了然後送簡清離開不就行了,何必費這些功夫?
商寒想到剛才那兩個小心翼翼的身影,淡淡一笑,“她喜歡這樣離開,自然有她的道理,隻要她順心,配合就是了。”
莫寧更加費解,但心裏清楚少爺對簡清小姐的用心程度,勸道:“少爺,她們已經走了,這麼晚了您也該休息了。”
商寒微微點頭,離開了落地窗,“你打點好海外的勢力,保護她們的同時,她們想做的事情也全力提供幫助。”
“明白了。”莫寧應了一聲,將商寒的外套脫掉,商寒徑直回到床上,莫寧看他躺好之後才將外套放下,關燈走出了房間。
莫寧從小看著商寒長大,是這麼多人裏唯一能靠近他的人,而他,也一直將商寒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商寒雖然對人冷漠,但卻也將莫寧當成了唯一的親人。
雖然平時並無多餘溫情言語,但早已滲人細枝末節。
夜色無邊,所有的事情到天明之後就仿佛成了瞬間發生的事情,有靜默溫情的離別,還有痛不欲生的離別。
而曾萊,是痛不欲生的離別,方耀明從秦氏回來之後,曾萊正在房裏等著他,他的語氣神情溫柔如初。
但是卻用一杯同樣溫熱的藥,墮了他們的孩子,直到曾萊失去意識以前,她都不願意相信,眼前那張陰沉得意的臉,是屬於方耀明的。
曾萊昏迷之後感覺自己仿佛陷身在無邊沼澤中,渾身濕濕黏黏,當她滿頭大汗驚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她麵色呆滯的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回神後立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原本有一絲隆起的肚子已經完全變得平坦。
一切都不是夢,曾萊的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滴在了枕套上,暈濕了一大片,她慘白如紙的臉龐哭著扭曲,連哭都要了她所有剩餘的力氣。
這時病房門被人推開,方耀明看著床上咬牙哭泣的人表情如常。
曾萊猩紅的眼睛瞪著他,“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那是你的孩子啊!是我們的孩子!”她的聲音微弱沙啞,卻字字咬牙切齒。
“孩子沒錯,錯的是懷他的人是你。”方耀明挑眉看著她,甚至帶上了一絲戲謔,仿佛眼前躺的人不是奄奄一息的曾萊,而是正在雜耍的小醜。
曾萊悲痛之際哭的說不出話來,蒼白的臉色越來蒼白,眼淚仿佛要將她頭下的枕頭浸透。
“你為什麼會是這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曾萊一邊抽泣一邊看著方耀明,她恨不得起來攥住他問個清楚,但是身體虛弱的她說一句話都覺得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