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語以一種奇怪的姿態被他抱住了。
他的呼吸滾燙地噴灑在臉上,隔著柔軟地毛衣,可以聽見他有力的心跳,砰砰砰居然也有些紊亂。
安語臉頰緋紅,呼吸急促,膝蓋發軟。
“安語,小語?”鄧晉川的聲音有些硬壓喑啞。。
安語咬住嘴唇不作聲。
鄧晉川慢慢地低下頭,深邃的眼睛深深地看著她的,然後自然而然地俯下臉,嘴唇壓在了她的唇上。
滾燙,可是非常非常溫柔,舌尖一點點慢慢地舔著她的唇角,帶著酥酥麻麻的觸感,安語突然湧起一種奇異的感覺,有什麼在心裏充盈著,充盈著,仿佛立即就要溢了出來,她的心跳加快,覺得透不過起來,微微張開嘴巴深呼吸,鄧晉川沒有給她喘息的時間,趁機長驅直入,更深地吻了下去。
意識漸漸模糊,隻有口腔裏輾轉纏綿的觸覺和滾燙的氣息,安語的心砰砰亂跳,仿佛真的就要從胸口跳了出來。。
“現在知道了?什麼叫伺候人?”趁著喘息的間隙,鄧晉川貼在她的耳邊低聲地問,笑得極壞。
“嗯。”安語口齒不清地應了一聲,剛想開口說什麼,又被他封住了唇。
病房的走廊上有腳步紛遝而過,門外有紛紛擾擾的說話聲,夾雜著樓層電梯門開啟叮咚叮咚的聲音,這樣暖暖的午後,仿佛又是回到了學生時代的某個場景,叮當叮當的下課鈴,喧鬧的操場,廣播裏響起的音樂悠揚。。
一切仿佛都沒有變,可仿佛一切又都變了
“說啊,這到底是算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鄧晉川坐在病床邊上的沙發上繼續看手裏的文件,嘴角上噙著笑意。
安語側坐在沙發的扶手上,瞪著眼睛看著他。
“你剛才那樣……”安語羞紅了臉,沒好意思說出口,親都被親了,還是初吻,居然都沒鬧明白是怎麼回事。
“我剛才哪樣了?”鄧晉川嬉皮笑臉,十分愜意。。
“你---“安語一把從鄧晉川的手裏扯下文件夾扔在了床上,恨恨說:“鄧晉川,如果你不好好解釋清楚的話,我也可以認為你是利用職權騷擾我。”
“是性、騷、擾?”鄧晉川噗嗤一笑,繼續逗她,“好像還不夠格吧?要不然我繼續?”
“呸。”安語別開臉,恨恨。。
怎麼一跟他在一起總是顯得自己智商捉急,安語心裏鬱悶,暗自罵自己。
沉默了一會兒,鄧晉川轉過身體,將安語從扶手上拉了下來,臉色變得十分嚴肅,看著她:“安語你自己說我們剛才算是怎麼回事,難道到現在你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定要我說出來,我是喜歡你,一直都是喜歡你的,希望你做我的女朋友,這樣說,你才覺得放心,是嗎?”
“難道不該說嗎?”安語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是難道不該說嗎?親之前就該說啊,現在親都親了,還不說,那到底是幾個意思呢?
“是,我應該說。”鄧晉川的低了頭思考了一下,再抬起臉來深吸了一口氣,“安語,這些天我將以前的事情從腦子裏過了一遍,發覺真的是我錯了,是的,一直是我錯。當年我真的不應該將自尊心看得那麼重要,你不理我,不願和我講話,甚至都不肯多看我一眼,我當時都沒有好好想過是什麼原因。”鄧晉川低下頭,歎息了一聲
“你不知道原因?你不知道是因為令梓?”
“令梓?”鄧晉川沉默了一會,說:“是,我後來也想過,有一陣子我是被她所吸引。從老班那裏知道了她的身世,從小沒有父母的關愛,覺得一個女孩子特別不容易,與我們的環境太不一樣了,而她又表現得那麼敏感與特別。”
“是對你特別吧。”安語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好吧,我承認。”鄧晉川苦笑了一下,“可是,即使是那時候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喜歡她,因為我知道自己喜歡的人一直是你。”
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你。
暮色深深,醫院門診大樓前麵的中心廣場上正放著音樂噴泉,流水隨著音樂的節奏噴薄而起,晶瑩的水花灑滿了天際,廣場的台階旁邊矗立著一麵高大的石牆,流水沿著石牆順流而下,真的就如瀑布一般。
安語打開手裏的信封,雪白的紙上是鄧晉川遒勁的筆跡:“安語,這些日子一直很忙,即使在一家公司似乎也沒有機會與你說上幾句話,而你又總是對我避之不迭,那天晚上之後,我也想了很多,想找個機會與你深談一次,又接連出差。此刻飛機上不能接電話,也也正好給我兩小時的私人空間,就給你寫幾句,不知道後麵有沒有機會給你。
“安語,我這二十多年做過的最大的錯事,就是當時放棄你,放棄我們曾經有過的那份美好感情。當時年少輕狂的我,並不知道在以後的歲月裏我必須付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