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甩下了兩隻小妖精先行一步的謝勇踏出去的半隻腳生硬地停在了空中,又輕拿輕放地收了回來。
“怎麼了?”重新俯下身子回到兩隻小妖精身邊的謝勇低聲細語地問道。
紅果果看著謝勇,對著小溪對岸的一個方向努了努嘴。幸虧謝勇現在離紅果果足夠近,不然還真看不清她那芝麻大小的嘴上的動作。
謝勇眯著眼沿著小溪的岸邊看去,幾個呼吸的功夫才搞清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就在那小溪對岸的不遠處,正躺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豆綠色背包。
深諳歪門邪道的謝勇用兩手拇指食指擠出來個小洞放在眼前,就當做了個簡易望遠鏡用,細細觀察之後,才移開手指,如釋重負地對著兩隻小妖精說話。
“沒事兒了,那東西是個無主之物了。”謝勇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不少,“起碼它的主人是不會出現了。”
沒有跟紅果果綠泡泡解釋什麼,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小溪邊先是如牛飲一般喝了個爽,而後便趟過了隻有褲腿深的溪水,來到了那無主背包的跟前。
謝勇之前的判斷不是沒有理由,正相反,還是他認真分析後得出的結論。遠處看得不真切,但環繞背包四周的植被都沒有任何被人類踩踏過後遺留的痕跡。現在近在眼前,更是能發現這登山包大小的玩意兒,上麵都長了小蘑菇。
用雙手才抱起這撐得鼓鼓的背包,露出了被蓋住的草皮,謝勇這終於明白過來了它的上一任主人去了哪兒。
死了。那塊被背包壓住的不大的土壤上,盡是殘缺不全的小塊骨頭。也不覺得惡心變態,謝勇大膽地拿手指按了按。一按一個坑,好嘛,都酥了。
與玄幻小說裏寫得大不相同,作為能力者的他們會不會長壽謝勇可不知道,但死了以後百年不腐的,那肯定都是屁話。與之相悖的,正因為生前的修行在體內聚集了大量的元氣,死後沒有了主人的控製,這股龐大的能量不僅會在體內肆意破壞,溝通了體外空氣中的元氣,還會裏應外合加速屍體的腐爛。
生前能力評價等級越高,死後越難留個全屍這可不是說笑的。像謝勇這樣在能力者中算底層的紙級鐵級,放個一兩年說不定還能留下些骨頭;那些鋼級啊銀級的神話主角們,剛咽氣估計就會爆掉,浩瀚的元氣絕對能輕而易舉地把他們自己的屍體炸個渣都不剩。
一時之間想到這些的謝勇難免有些兔死狐悲,他們這些能力者走上的路,注定是一條生前不易風光、死後必定淒慘的小路,連陽關大道的影子,都見也見不到。
也許是上次類似事件中被困在了這裏,也可能是其他緣由橫屍於此,死了,就注定是要被忘記的。用背著的毒刺艱難地刨了個小坑,將這所剩無多的幾塊骨頭埋實,算是把一個同樣苦命掙紮的拾荒者葬了,謝勇這才坐在一邊翻開了他留下的包。
令謝勇哭笑不得的是,打開這麼一個臃腫到拉鏈都難以拉開的背包,他本以為可以簡簡單單地從中拿點東西就能把自己武裝起來,等他看到了占一半以上的都是些衣物時,謝勇對這位先輩的鄙視猶如泛濫的江水滔滔不絕。背這麼大個包一半用來裝衣服,這可不像是個拾荒者,而是個家鄉鬧了災逃難的。
而且,急救包,沒有;水瓶,沒有;睡袋,沒有;各種在謝勇眼裏的必需品,統統沒有……
就當謝勇安慰自己,做好了隻多了個能裝東西的包的最壞打算時,已經一手倒拎著包的底部往外倒東西的謝勇,恍然大悟般拿著另一隻手伸入包內掏了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