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足走在荒野區這龜裂幹燥的土地上,直把謝勇腳硌得生疼。下了船沒走出幾步路,就來到了橫跨荒野區、兩邊望不到盡頭的警戒線前。
“無人禁區,入內自負。”黃黑交接的警戒線上不斷重複著這行紅色高亮的字。無視這醒目的警告,一手抬起警戒線欠身鑽過,謝勇這就踏入了屬於無人區的土地。
“無人區和荒野區的分界竟然隻是一條這麼隨意拉出來的警戒線,就不怕有好事之徒私自把警戒線挪個位置嗎。”踩在無人區的土地上,謝勇暗暗搖了搖頭。不論中央基地現在是不是在元素使控製下,能節省政府開支到這種程度,看來一定是把主要精力放在為人民謀幸福上了。
被這一道剪刀就能剪開的警戒線所隔開的無人區,看起來與剛剛的荒野區別無二致。一樣荒涼板結的土地,一樣的沙塵漫天,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沒有了人類的迫害,和隻與其有一線之隔的不毛之地——荒野區不同,這片屬於無人區的土地上,隔三差五的還能看到些零星的花花草草和半人高的小灌木叢。
放眼望去,視野盡頭之內也沒什麼凶獸,一時間謝勇也是心態大定,看來這傳聞中的險惡之地,也不過爾爾啊。
隻要不像奧瑪爾的拾荒小隊那樣運氣背到剛進無人區沒多久就能碰到鐵級的獅鷲獸,看起來在這無人區苟且偷生上一個星期,也不見得是什麼難事。對謝勇來說目前唯一的挑戰,就隻剩了被那個宰客的老玻璃順走了自己的儲物袋後,怎麼在沒有食物儲備的前提下熬過一個星期。
因為有了儲物袋,謝勇早已把自己的背包棄之不用,事到如今,就算搞到了吃的,如何保存攜帶,對於不是求生專家的謝勇,也是個世紀難題。
所幸現在已是初冬時節,即使是在太陽直射的正午,土地的溫度也不會很高,大大減少了謝勇體內的水分流失。饒是如此,還沒在無人區裏瞎逛上一刻鍾的謝勇,也有些許口幹舌燥。
直到又過了小半個鍾頭,累倒在地的謝勇終於開始躺在地上直哈氣,這龜裂幹燥的土地,就仿佛是一塊巨大的鏡子,無時無刻不在反射著來自太陽的輻射。就這麼五體投地地粘在本身其實不熱的地上,已經走得頭頂冒煙的謝勇反而覺得比之前好受些。
“不行,不能這麼瞎轉了。”躺在地上仰望天空的謝勇突然心裏一個激靈。即使沒了來自野獸的生存威脅,這麼毫無頭緒漫無目的的瞎走,且不說能不能維持自己身體供能的基本所需,會不會在無人區迷路都是個問題。
要是好死賴活地撐過了一周,來自元素使的追捕落了空,自己卻迷路在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死了幾十年也不太可能被人發現,那就未免太過淒慘了。活著的時候虛晃度日,到死了還不能死個路人皆知,屍骸更是直接充當了大自然的養料,就不是謝勇願意接受的了。
重新爬起來認了認來時的方向,還好貧瘠的無人區不是一片荒蕪,自己兩三個小時也沒走出多遠,一番辨認之下還是借助了四周的花花草草依稀找出了自己的來路,謝勇便俯下身子,聚集元氣於指尖在地上做了個自己能分辨出來的標記。
“人類救世主謝勇今到此一遊”,十二個大字歪歪扭扭地被謝勇以指為鋒在地上寫下,每個字都有幾十厘米見方,深更是足足有兩個指節,確定了自己從幾米之外就能清楚地分辨後,謝勇才滿意地對著自己的作品點了點頭,拍拍手將指間剩下的土渣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