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我都沒有情緒去上班。我請了病假。這一次，我從朋友處借了二十幾盤碟，不分晝夜地看。我一直沒有想出什麼主意來。
在我自己這就算得上是史無前例的大事了。我確實撒不來謊。再說撒謊也解決不了問題。我的小說寫作也停頓下來。我想，是我自己把事情弄得毫無回旋餘地。我決定接受命運的懲罰。
後來是身體的緣故我停止了看碟。
在這兒我就不說這件事了。我說點別的。
那一天我弟弟從老家來時告訴了我家裏的事。他還轉達了我媽的問話。
媽讓我問問你對象的事怎麼樣了？就那個你把照片帶回去的。媽挺中意的。
明年你得成個家了。你的年齡已經不小了。你要是覺得有困難家裏可以幫你。不要把這件事給耽誤了。
對我來說，這是第一次聽到這話。不管眼下什麼心情，反正聽了挺舒服的。我說，沒什麼問題啊。
弟弟來時帶了幾張畫兒。都是明星照。他說最近推銷這個。他給我的屋子貼滿了畫時把我逗樂了。我的心情一下子好起來了。
不管怎麼樣，後來，我還是見著了許曉晴。她看見我時欲言又止的樣子使我意識到自己確實過分了。我沒有說什麼。她跟我來到街上時落淚了。
你這個人，做事有些不計後果。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什麼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一過年，我就要去北京了。我想去中央美院進修一段時間。這件事情，把我們都弄成了我們想不到的這種樣子。
你看起來瘦了許多。我們都經不起折騰了。我們分開吧。啊？
這是許曉晴第一次正式向我提出她要離開的事。我一直認定我們之間能有很多的時光在一起。甚至一輩子。我一直對她說出這些。但她現在明確告訴我：
不可能了。我已經沒有辦法相信你。
我一下子覺得對我來說絕頂重要的事來了，它甚至關乎我的一生命運。在此之前我無法預料這一天，在此之後我也無法預料。
我注意到她在說話時把目光躲開了。
我想說什麼但說不出來。這次談話讓我的心裏憋了很大一股氣兒。
我說，“在這件事上，我一直是一點把握也沒有。到目前為止，這種跡象越來越明顯了。我說不上來這件事對我影響會有多大。但它的影響已經開始了。”
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懷疑我們在一起是不是真實的。她在那些天裏的舉動是不是真實的。以後我還一直嘀咕這件事情。許曉晴並不知道她已經把我的那顆心給偷走了。
對於我來說，她就是奇跡。是我冥冥中那個愛人。我不敢想，我把我的愛人弄丟了。
§§第八章 柯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