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元的眼神嚴肅、壓抑，讓杜凱本能的收斂起進門時的微笑，“剛剛出門寄信去了，不滅意誌的寄信處遠了些，就回來的晚了點。”
“嗯。”止元點點頭，他之前找不到杜凱的人，以為對方發現了他下毒的事情，私自離開了不滅意誌，差點就要發瘋，要知道現在比賽到了關鍵時刻，杜凱雖然是個注定要丟棄的棄子，但在守衛者之戰結束以前他需要這枚棋子。
止元也知道自己的反應過激，鐵青的臉色稍稍恢複正常了些，“杜凱下次寄信就不要再親自去了，直接花些小錢讓仆人代勞。你已經不是以前無足輕重的小卒子了，你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多講，這次的機械師比賽的最終成績還要靠你在接下來的比賽中表現，所以好好發揮。”
止元的鼓勵讓杜凱精神一震，這個平民窟出來的年輕男子無比渴望得到肯定，“止元你放心，明日的比賽我會贏。”
“你的實力我自然認同。”止元語氣柔和，“但是凡生這個小子實力並不比你差，而我們要保證百分百的取勝，所以就需要使些手段。”
說到這，止元將裝有甲瑁肝髒提取物的藥丸的木盒塞到對方手裏。
“這是什麼？”杜凱問。
“這是老師找來的藥劑，能增強內核者炁的循環，簡言之能讓你在接下來的兩天變得更強。”
“止元，服用興奮劑是作弊行為，而且賽前還有藥檢。”杜凱有些接受不了，他更想光明正大戰勝凡生。
“野生種還講究起比賽公平了，不知道你小時候為了一口吃的做過多少齷蹉事。”止元心中惡意的想著，臉上卻露出關心的神色，“你不是說剛才給妹妹寄信嘛！多想想你妹妹，比賽是一定要贏的。”
談到妹妹，杜凱立刻猶豫起來，戰鬥的公平自然比不上帶給妹妹幸福，“我聽你的。”
止元又是溫和一笑，“至於藥檢你也不用擔心，他們檢測不出來。不過我提前告訴你，這藥劑是有副作用的，服用後你會有三天的強勢期，之後會有一個月的虛弱期。”
杜凱沒有說話，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而後打開了木盒，將甲瑁肝髒提取物的藥丸吞入肚中。
人在偷偷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情之後，通常會有兩種反應，一種是繼續做對不起那人的事，另一種則是會莫名其妙地對那人產生恨意，巴不得那人趕緊去死。
止元就是後一種，眼看著杜凱將最後一粒甲瑁肝髒提取物的藥丸吃完，他心裏終於大大鬆了一口氣。
次日清晨。
凡生從睡夢中醒來，感受著自己充滿能量的身體，果然貴有貴的原因，覆霧藥劑的作用明顯。
他從床上起來，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陽台，又如昨日清晨一樣眺望著遠方蔥鬱的山巒，讓他意外的是這一次自己沒看清山巒的原貌，一層淡淡的汽霧如同稀薄的輕紗裹住了山巒。
起霧了，也就意味著雨季快來了。
凡生忽然想起凡如雲這個將他養大的女人，每當雨季來臨時美麗、溫和的女人總是會帶著他冒雨去新生成的湖泊中捕魚，一高一矮兩個瘦削身影在泥濘雨水中捕撈著每一條他們看見的魚。
他當時還小，體力消耗得很快，但即便累得快要脫力，小凡生也從來都是咬咬牙，繼續捉魚，因為他知道短短一個月的雨季時間是他和凡如雲在冬季來臨之前，最後收集食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