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念頓悟(1 / 3)

蘭萱獨自在穀外等了半晌,聽得穀內狼群嘶吼的聲響漸漸變的靜悄悄的,許久不見兩人回來,心中好生牽掛,心想著,真不該讓天恕去冒險。她正想要返回去看看,見了言背著天恕從穀內出來,滿身的傷痕血流。

蘭萱捂著嘴巴道:“天恕!天恕!你怎麼了?”了言步履瞞珊,勉力開口說道:“他沒事,快!快……回去!此間甚是凶險,不知還有什麼怪物。”正行間,聽得穀內一陣轟鳴之聲,兩邊的山石碎裂滾落。蘭萱大驚,道:“不好了,這裏要塌了,快!快跑!”

了言背著天恕,用力奔跑,身後的巨岩不斷的砸下來,如同數千頭狂奔的雄牛,傾瀉而下。眼看就要將三人埋入,了言大喝一聲,一手抓住蘭萱,雙足運力,一起飛了出去。

蘭萱站在穀口,見身後一片狼藉,塵土彌漫,整個山穀已經倒塌填埋,見了言麵色青紫,口吐鮮血。忙道:“和尚,你……你沒事吧你。你可別死了。”了言氣息不定,道:“胡說,和尚沒事,哎,今日救下他,不知是福是禍,我們先回去吧。”蘭萱道:“多謝你背天恕出來,我們快走吧,你和天恕都傷的不輕。”

了言背著天恕行走遲緩,直到太陽西墜,才趕回部落,眾人見三人形容狼狽,滿身是血,都不敢靠近。

到了家門口,吉卡早早的在門前守候。

吉卡見兩人受如此重傷,驚道:“這是怎麼了?你們去哪裏了?”了言道:“快!先給他療傷。”說話間,將天恕背回了屋子,放在塌上。

蘭萱從天恕懷中取出牛七丹草,一邊去趕忙搗藥,一邊把事情和吉卡說了。吉卡道:“你這孩子,也不和我說一聲,帶天恕去這等冒險。”蘭萱道:“阿娘,我錯了,咱們現在快想辦法治好天恕吧。”

吉卡道:“你先把藥搗好,給天恕敷好,這藥靈的很,但願天恕無礙。”

兩個忙裏忙外,吉卡清理擦拭天恕傷口,不知染紅了多少布。

蘭萱搗好了藥,去給天恕敷上,幫他包紮好,獨自默默守候在塌旁,看著天恕這次又是因為自己受傷,心中萬分愧疚,淚水如珍珠斷線般不住的流。

那了言卻獨自在屋內盤坐,雖身體上也有不少傷痛,可此時心中思緒難安,焦灼洶湧。隻為他一時心軟,救下天恕。一年前點塵師太曾再三說與他,此妖若流落世間,為禍不淺。他與遠在萬裏之遙的冠雲方丈觀明也通過穿雲信鴿,信中也一再告誡他務必要竭盡全力將妖孽鏟除。今日卻違背誓言,當真不知如何是好。

如此,了言一夜間輾轉反側,一會兒靜臥,一會兒起身打坐,可無論如何也不得靜心。把那他以往熟讀的佛經典籍,從頭背誦到尾部,指望能找到一盞明燈,一句經典能指引心中疑難。漫漫長夜,實是難熬,待得破曉時分,也不見能找個答案出來。

清晨時分,了言一夜未眠,隻聽的門外那天恕又在叫喚:“蘭萱!你怎麼又在我床邊呢?”

蘭萱睜開睡眼,見天恕身上的傷又是那般完全愈合,心中狂喜,拉著天恕的手,道:“天恕,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讓你去冒險了。”天恕笑道:“沒事蘭萱,這點傷不算什麼,我不管受什麼傷,睡一覺就全好了,而且我感覺啊,自己隻要傷一好,就好有勁兒了!”正高興時。蘭萱大喊,道:“天恕!你手握的太緊了。”天恕趕忙鬆開手,見蘭萱白嫩的小手果然被他握的紅腫起來。天恕道:“怎麼了蘭萱,你沒事兒吧,我沒用力呀?”

蘭萱疼的不停來回搓揉雙手,道:“還說呢,我骨頭都快被你捏碎了。”天恕道:“我去取些冷水來,給你泡一泡。”一骨碌跳下床,那床榻也經不起他這一折騰,‘嘩啦’一聲倒了半截。天恕奇道:“這床好好的怎麼塌了,哎,興許是木頭爛掉了。”他不理會,徑去去院子裏取水,出門時順手在門柱上按了一把,蘭萱聽得一聲沉悶的聲響,過去看時,竟然是一個深深的掌印,好似錘擊嵌打進去一般。

天恕來到院子裏,拿起那舀水的瓷罐,稍一用力,‘誇擦’一聲,那罐子竟然像雞蛋殼子般碎了一地。蘭萱走出來喊道:“天恕,你又亂弄壞東西了!”天恕摸著腦袋不好意思的笑道:“不是,今天這也不知是怎麼了,這些物件怎麼都變的這般稀鬆?”蘭萱道:“你還是回去吧,我自己來。”

這時吉卡走了出來,道:“天恕,你好了嗎?”天恕笑著跑到吉卡麵前,蘭萱趕忙擋住道:“你,快站遠點兒。”吉卡道:“這是怎麼了阿萱?”蘭萱道:“阿娘,你是不知道,天恕他力氣越發大了,我怕他傷到你,你看他都弄壞不少東西了。”天恕道:“不是的阿娘,明明就是這些東西早就爛了,太不禁用。”蘭萱瞪了他一眼,道:“那我的手呢?是不是你弄疼的?也不禁用了嗎?你閉嘴!站著不許動。免得再弄壞東西。”說話間抬起她兩隻手在天恕眼前晃動。天恕果然閉著嘴,站在原地,不敢再說話,隻是紅脹著臉,有話難言,憋的好生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