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進去洗澡,完了本君上帶你去看容長蘇!”紅杏忽然停下,轉頭看向於歡歡,所有的怒氣似乎都已經雲淡風輕了,他看向於歡歡的目光依然如初見時候那般,微微上揚的眉尾和嘴角上翹的弧度都一模一樣,仿佛早就已經適應了這樣的偽裝。
於歡歡一聽要見容長蘇,速度快的像是衛星升空,“嗖”的一聲繞過紅杏,一腳踹開前麵的門,飛快往浴桶而去。
“你們兩個去伺候她,稍後我會吩咐下人把她的衣服拿來!”紅杏望著於歡歡那活力四射的模樣,微微勾唇,笑的十分溫暖,“你們兩個在這裏守著,千萬保護好她的安全!”
紅杏說完轉身緩緩離去,似乎連背影都在笑。他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容易被於歡歡影響了?他想了一會兒,快步朝著自己的住處走去,有些焦急。
容長蘇這個時候已經醒來,看了一會兒這豪華大氣的建築風格,又看了一眼自己睡著的超級大床,緩緩起身。他自然猜得到自己現在在哪裏……
他那日去救於歡歡的時候就知道這是漠北設計的局,就是想要引他出來。他開始賭紅杏的身份,因為他在小木屋醒來的時候就好好的將奇介家族的記憶梳理了一遍,最後開始思考紅杏的身份。
所以他給紅杏寫了一封信……
紅杏正在於歡歡身後守護她馬車前往極北之地,忽然發現了一隻鴿子給自己送信過來。他很熟悉這個不是瓊樓閣統一飼養的信鴿……
“紅杏,我會在後日去漠家後山救被抓的歡歡,若是我死了,請替我好好照顧她。”信裏麵沒有人稱,紅杏卻十分熟悉這個人的筆記。他臉色微微一變,望著於歡歡遠行的馬車,終究是叫了妖瞳替自己保護她……
容長蘇不能讓於歡歡冒險,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明知山有虎,卻依然和大鐵手飛身而去……
“歡歡很安全,我派人護著!”紅杏果然來了,一把抓過殺紅眼的他,說道。
容長蘇的情緒終於平靜下來,他還是要裝,用傳音入密對紅杏說道:“他們的目的不隻是我和歡歡……”
紅杏一把扯過容長蘇,吩咐了下人一聲,抓著他離去。他帶著他來到一個空地上,凝眉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我真實身份的?”
“不久!也就是兩天前吧!”容長蘇靠在樹幹上,身體搖搖欲墜,意識卻十分清醒,“歡歡這次離去是給她的朋友果兒找解藥!這個事情我偶然聽她說起過……那個時候她說要等我好了陪著她一塊兒去的!”
“什麼意思?!”紅杏妖媚一笑,轉身望著容長蘇,魅惑萬分。
“你也喜歡她的,對吧?”容長蘇說話的時候不小心扯動了傷口,痛的他蜷縮了一下身子,“嘶……果兒在梁家!他們十有八九會以梁家為局!”
紅杏轉臉看向容長蘇,緩緩收起臉上的笑意,變得認真:“容長蘇,為什麼是你?為什麼於歡歡那個死女人偏偏喜歡的是你!如果是任何一個別的男人,本君上早就用盡一切方法得到她,摧毀他,可惜偏偏是你!”
“為什麼不對我下手?”容長蘇有氣無力的抬頭,望著紅杏,笑的一臉清淡,那染血的臉也變得別樣美好起來。
紅杏別過臉,伸手緩緩解開自己那薄薄的黑色麵紗,笑的無奈:“如果我說我不僅在意於歡歡,也在意你,你信不?”
“我信!”容長蘇緩緩抬頭,仰望天空,慢悠悠的說道,“我和你一樣,高高在上,擁有一切!從生下來開始就隻有忠實的屬下和不忠實的屬下,隻有天下疾苦,沒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更加沒有朋友……”
紅杏的心因為容長蘇的話微微一收縮,手一鬆,將那層麵紗扔進風裏。
“直到我遇見了你!”容長蘇笑著收回目光,平視不遠處的紅杏,似乎透過他看到了他們以前的歲月,“你是第一個知道了我身份還對我肆無忌憚的男人!”
紅杏也似乎想起了什麼,無奈的搖搖頭,恍惚間覺得自己和少年容長蘇經曆的那些日子挺精彩的。
容長蘇又開口說道:“你離開贈給我那隻雞毛令箭我一直都帶在身邊,舍不得用……並不是我真的沒有需要你的時候,而是我能看著它想想那些放蕩不羈的歲月,想想你過的好不好!你知道,在遇到歡歡之前我是一個什麼事都喜歡裝在心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