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長蘇的怒吼隨著她身體的輕顫傳入於歡歡的心,他已經瘋了,已經暴虐了,卻依然沒有將這樣的她扔掉,而是更加緊緊的抱著,就像摟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似得。
於歡歡的笑漸漸收斂,她的手輕輕撫摸上了容長蘇的臉頰,一寸寸。
“你還會喜歡我吧?”這一次,她的語氣有些沉,有些顫抖,就像是來自靈魂深處的聲音。她望著他的眼睛閃耀著別樣的光華,仿佛可以照亮整個日月星辰。她的神情帶著些許緊張和小心。
容長蘇的心,隨著這個聲音變得更加迷亂起來,他弄不懂他對這個叫於歡歡的女子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你會喜歡我吧?”於歡歡再次開口,固執的問。
容長蘇俯視著於歡歡,半晌,開口:“不會!”
說完,他抱著於歡歡足尖輕點,沒入了整個夜色中……
於歡歡似乎早就已經料到了這個答案,笑的像一隻快樂的小狐狸,和容長蘇臉上古怪陰沉的神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仰視著容長蘇,感覺那麼的高大,就像是屹立於自己眼前的一座高山,不容褻瀆。
“嗬嗬,你是不是吃醋了?”於歡歡的手忽然就纏繞上容長蘇的腰,感受到他臉上的表情一凝,腰上的肌肉一僵,她笑著緩緩鬆開,“我於歡歡放浪形骸,美貌如花,智慧與顏值並存的江湖第一美少女,有幾個人吃醋是必然的!”
容長蘇臉上的表情很快恢複如常,在空中幾個起落,就將於歡歡送到了她的房間,轉身將她扔到床上,匆忙離去。他不過是受人所托而已,這個女人是紅杏看上的,和他沒關係。容長蘇在心裏對自己說……
於歡歡剛想開口再跟容長蘇說點什麼,她整個人就安全著陸了,身體一抖,嚇得眯著眼睛不敢看容長蘇被自己氣到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趴在床上對著容長蘇離開的方向一個勁的叩頭作揖:“王爺千歲,我剛才不過是一時興起,隨便說的,您這樣的男人,又怎麼會吃我一個小青菜的醋呢,對吧?求求您,就放過小的吧,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還小,剛莫名其妙的滿了十六歲,還沒懂事呢……”
於歡歡絮絮叨叨得說了半天,也沒見容長蘇有回音,掀開一直眼皮看了一眼周圍,心一下子落了地,安逸得往床上一躺,笑著說道:“這五王爺還是挺好相處得嘛……”
隻是她的心,似乎和今天一開始有些不一樣了!紅杏,容長蘇,在她心裏都變得不一樣了。
經過一天,以容長蘇的聰明才智自然知道了些奇怪得事情:為什麼紅杏會帶他突然來隱世?為什麼這些人議論的那個塵世殺人狂魔的時候,紅杏會若有若無的看向他?為什麼他的心隻會因為於歡歡的闖入而變得不一樣?他坐在房間裏,徹夜未眠,思考自己聽說得那些事情……
他的心裏,似乎對紅杏和於歡歡的感覺也變得不一樣起來。暫時,他已經不考慮回東齊國了。影能把東齊國治理的很好,父皇現在還身體硬朗,太子也十分正直,國事就不用自己操心了。
“於歡歡啊於歡歡……你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為何,為何?”容長蘇拖著這一個問題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他的腦子裏時不時出現紅杏抱著於歡歡的那個畫麵,又時不時出現紅杏鄭重其事將她交到自己手中的畫麵,他的心,越來越亂。
和容長蘇一樣心亂的還有一個人……
紅杏一個人回到房間的時候,心裏也很亂,他的腦子裏一遍遍回映著於歡歡對自己滿是恨意的那個眼神,心居然是害怕的。他紅杏從出生開始就頂天立地,無所畏懼,從來都不知道怕字怎麼寫,也從來不收人擺布和威脅,可是這一刻,他是真的懼了。
“明日,她是不是會不理我?”紅杏的自言自語的說著,他現在是越來越弄不懂自己得情緒了。紅杏輕輕得靠在躺椅上,望著厚重的木漆窗戶,滿臉沉寂。
今夜,月缺!一如紅杏的此時晦暗不明的心……
他望著這陌生的房屋,望著這不熟悉的臥室,第一次,他感受到了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