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一瞬間呆愣在那裏,仿佛老了許多。她的目光空洞,身體有著輕微的顫抖……
“皇上,是臣妾對不起您啊……要不是臣妾善妒,也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啊!蘇兒,這一切都是娘的錯啊!”鳳儀拉著容長蘇的手,哭著道,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懺悔……
容長蘇和於歡歡相互對視一眼,紛紛不解的望著鳳儀,眼神一陣變換,他們隻是在猜測這一切和鳳儀有什麼關係。
“當年,你父皇對北魏錦的寵愛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而且那個女人又是個表麵柔弱內心堅韌的性子,認定了的就百折不撓,為娘在後宮跟她鬥了兩三年,一直都沒占到什麼便宜!”鳳儀喝了一口茶,順了順氣,平定了一下情緒,眼含悲傷的道,“後來,皇上居然想要立她那個還不滿三歲的兒子為太子,氣的我心口一陣疼!”
容長蘇起身在鳳儀身後替她順了順氣,淡漠的眉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他在雖年幼就被送到師傅那裏,不是鳳儀帶大,小時候跟鳳儀也不親,但是現在卻能夠感受到那一股骨肉親情。
“當時天助我也……北魏餘黨想要造反……”鳳儀說道這裏捏了捏手中的錦帕,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皇上將他帶北魏錦去承德避暑準備偷梁換柱的事情告訴了我,還請求我能讓葉靜她爹幫他們完成這個計劃!”
“那個被燒傷臉以後帶著東方燁臣從承德趕往長安的‘北魏錦’是你安排的?”容長蘇這才想明白整件事情,“難怪宮門口的人要那麼奚落東方燁臣,還說他是個雜種,是父皇不要的兒子……”
容長蘇當時就覺得整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若是宮裏麵沒有人授意的話,那些宮人又怎麼敢不把玉扳指呈給父皇看一看就擅自扔出去呢!
於歡歡這個時候也驚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因果循環啊……
“我當初隻是純粹的想要報複你父皇的多情,更想要讓北魏錦痛苦……”鳳儀說道這裏的時候語氣中露出一絲後悔,“我沒有想到那個孩子居然能憑借自己的本事就成了領導千軍萬馬的將軍,更深得你父皇的寵愛。就連我,當初也被騙了……真是,造孽啊!”
容長蘇現在已經不知道怎麼去計較孰是孰非了,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替鳳儀捏著肩膀,讓她放鬆自己的情緒……
於歡歡這一刻可憐的是那個叫東方燁臣的男人!從一出生,就淪陷在政治漩渦中,以後再也逃不開那樣的明爭暗鬥。
鳳儀望著容長蘇,眼中閃過一絲不情願和自責:“這件事的確是娘不好……終究還是傷了你父皇!可是蘇兒,你才是東齊國的五王爺,讓那個替身替你坐幾天王位也就罷了,怎麼的隱退了呢?”
鳳儀說到這裏的時候目光望向於歡歡,沉了沉,不樂意的蹙眉。
於歡歡假裝沒有看到鳳儀眼中透露的信息,依然微笑著望向她,該吃吃,該喝喝,傻白甜的標準形象。鳳儀不樂意的別過臉望著容長蘇,瞪他!
容長蘇原本親昵的表情染上了一絲淡漠,他疏離的看了一眼鳳儀,不由的歎息道:“母後,這本來就是我心中所願,你不要把一切都怪在歡歡身上!還有,兒臣早已成年,自己知道怎麼把握自己的未來,就不需要您再繼續操心了……今日兒臣和歡歡旅途勞頓,就不一直陪著您嘮家常了,客房的位置兒臣自己知道,這就先下去歇息了!您也歇息吧,兒臣告退!”
容長蘇說完,一把拉過於歡歡,不顧她嘴裏還叼著的甜點,扯著她就往客房位置走去。
“喂,喂,容長蘇,你等一下,人家還沒吃飽呢!”於歡歡望著那隻吃了一大半的食物和茶點,心裏一陣難受,“好討厭,浪費可恥!”
容長蘇可不管不顧的拉著於歡歡,一點都不留餘地。
忽然,於歡歡望到了角落裏的狼牙棒,一腳蹬著八字步,拽著容長蘇,十分委屈的說道:“至少,你得讓我把它拿走吧?”
容長蘇怕太過強硬會傷到於歡歡,轉頭瞪了她一眼,沉著臉說道:“快點!”
於歡歡得令,屁顛屁顛的往回跑去,一把抓過狼牙棒,對著鳳儀極度抱歉的笑了笑,狗腿的飛快朝容長蘇身邊跑去。
容長蘇冷哼轉頭邁步,手中緊緊拉著於歡歡,怎麼都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