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有這件衣服是嗎?”於歡歡見時機已經成熟了,是揭曉答案的時候了,她對著皇上福了福,再次跪好,“回稟父皇,案發當日三姨娘就是穿著這套衣服利用丞相府書房後麵的古樹攀上屋頂,守在那裏,等到時機成熟將張大人一舉射死!隻可惜,三姨娘一介女流之輩,又不會武功,所以第一針失敗了,這才在書房客桌的邊緣留下了一道毒針劃過的痕跡。這一針,就是我手上拿著的這枚。自然,她又射了第二次,這一針,就是紮在張大人頭發內的那一枚。”
三姨娘震驚的望著於歡歡,腦門上滿是汗——於歡歡怎麼會知道這一切?!仵作卻是一臉得意的望著於歡歡——果然不愧是他的徒弟,青出於藍勝於藍!
於歡歡看了一眼還想做垂死掙紮的三姨娘,繼續說道:“那個時候,天在下雨,你的一切動靜都被偌大的雨聲掩飾的極好,同樣因為下雨,你的全身也被淋濕。你知道自己要是穿著濕答答的衣服忽然出現,配上張大人的死亡事件,你肯定會被懷疑——所以你就直接在書房隔壁的空房間換上了自己事先準備好的衣服,並且在聽到我爹驚呼的第一時間出現在了案發現場!”
三姨娘這個時候已經幾近崩潰,要是被認定為蓄意殺害朝廷命官,她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夠啊!現在,她隻能等那個人來救她了!
“你之所以第一時間出現在書房其實就是為了拿回你射偏在地上的這枚繡花針,對吧!”於歡歡語氣十分篤定的朝三姨娘指了指另一個小盒子裏放著的繡花針,然後繼續說道,“之後,你想把這些惹人懷疑的東西處理掉,又怕別人辦事你不放心,隻好自己親自動手……隻是你不知道,在放你院子那把火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懷疑!”
“什麼,那把火是你放的?!”三姨娘這個時候才知道這個所謂的“草包二小姐”的心機和城府是多麼的深,“你是故意逼得我那個時候照顧驚嚇過度的兒子,根本沒有時間去處理這些東西!事後,你派人跟著我,隻需要找到這些東西就行了?!”
三姨娘這會兒對於歡歡那個恨啊,她恨不得上去就將她掐死!
於丞相這個時候也受驚嚇不小,他怎麼也不能相信跟自己睡了這麼多年的枕邊人居然會做出這種故意陷害自己的事情。
“三姨娘,為什麼?為什麼?我自問帶你們娘倆不薄!”於丞相抬頭,老淚眾橫的質問三姨娘。
三姨娘目光躲閃過於丞相,不願意和他對視。其實她也不願意這樣陷害於丞相的,畢竟他是自己兒子的爹!可是她不得不這麼做,她孩子的性命還捏在那個人手裏呢!
“臣婦認罪!”三姨娘覺得自己這個時候也沒有爭辯的必要了,隻希望那個人說到做到,不要食言。
皇上看著這戲劇性翻轉的一目,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處理了。
東方燁臣望著三姨娘的目光就像看一個死物,他沒事就撥弄一下茶杯上瞟著的茶梗,似乎根本就對這場審案不在意。隻是,他的目光偶爾會落到於歡歡身上,化作萬千柔和的愛戀深入他的骨髓。
於歡歡自然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更不願意以後於府再背負什麼有心人的算計,她趁人不注意,微微靠近三姨娘的耳邊,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話。三姨娘臉色頓時大變,對著於歡歡又是恨,又是氣。
“三姨娘,這件事真的是你一個人做的嗎?真的沒有任何幫手?”於歡歡的話語裏飽含了深沉的笑意,表情裏的威脅隻有三姨娘一個人看的懂。
三姨娘根本沒想到於歡歡會這麼卑鄙,居然拿她兒子的性命來威脅自己。跟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於丞相自然知道三姨娘的為人,他聽完於歡歡的問話,也是豎起耳朵等待三姨娘的答案。
隻是他們不知道,三姨娘說出的這個答案,所有人都承受不起。
皇上這個時候也算是知道於歡歡想問什麼了,能夠設計自己兩名大臣,又將他和眾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人,絕對不會是像三姨娘這樣一個女人。
“是三皇子,是三皇子拿了我兒子的性命威脅我的!他說於丞相和張大人既然不能被他所用,就要除掉!”三姨娘一口氣說完,忽然就渾身抽搐,倒在地上,一下子沒了氣。
“快快,叫太醫,一定要救活!”皇上驚堂木一拍,怒氣衝衝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