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歡歡關切的環視了周圍幾個吃東西或者喝酒忽然嗆到的客人,眉眼一彎,說道:“最近流行感冒啊?是不是嗓子有痰咳不上來又咽不下去啊!”
“噗……”幾個桌子的客人紛紛噴飯噴酒,拂袖而起,對著掌櫃的催促著:“快點結賬,這飯沒法吃了!”
“嘖嘖,東方燁臣,你看看這些人啊……才剛剛點了東西,就要走,多浪費啊!”於歡歡老成的歎氣搖頭,滿臉不開心,“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呃……那些結賬的人腳步均是一頓,一臉憤恨的望著於歡歡,恨不得拿臭襪子將她那張討厭的嘴堵上。
“好一個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沒想到還能在東齊國見到這樣憂國憂民的女人,真是讓本公主有點意外呢!”一個紅衣勁裝女子緩緩從樓上走下來,用著有些撇腳的東齊國語言說道。
女子腳下踩著的長筒獸皮靴子緊致貼合的包裹著她小腿修長的肌肉,顯得整個人挺拔高挑。頭上的同色係獸皮沿帽將她的一頭青絲包裹在內,露出一整張極為精致的臉。隻是她那雙略微濃重的眉毛和鼻宇間那種不輸男兒的傲氣掩蓋了她原本的溫婉,讓她顯出幾分男兒的英挺來。
紅衣女子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強勢的霸道,看於歡歡的眼神帶著絲絲敵意和殺氣,說話的語氣卻是沒有一丁點的譏諷。
“這女子一看就不好相處,歡歡,你是不是的罪過她?”東方燁臣壓低聲音問。
“呃……你不就是,那個那個……那誰來著,我這腦子怎麼回事,一時間忽然想不起來了呢!”於歡歡盯著那個紅衣女子,支著自己的腦袋,一副苦悶的模樣。
想了半天,於歡歡依然沒有響起那個緩緩朝著她走來的紅衣女子到底是誰,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轉頭望向東方燁臣,小臉一囧。
“東方燁臣,你幫我想想,沒準能想起來呢!你看人家都過來了,我這連人家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怪不好意的!”於歡歡乞求的壓低聲音對東方燁臣略帶焦急的哀道。
東方燁臣腦子都抽:讓他去幫於歡歡這個臭丫頭想?他又不是什麼控魂師,怎麼會知道這丫頭腦子裏到底有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東方燁臣剛想說些什麼,恰好看到驚濤從醉陽樓的大門口進來了。
“怎麼,五王妃還沒有想起我是何人?”紅衣女子對著於歡歡揚揚下巴,傲嬌的譏誚道,“也對,畢竟我們也沒有正式見過麵!隻是不知道五皇子這兩天回府有沒有跟五王妃提起過我呢?”
於歡歡眨了眨大眼睛,一臉無辜的望著東方燁臣,貌似在說:這女的是不是傻啊?容長蘇壓根就沒有在長安,還回府跟我說,說個屁啊!
東方燁臣望著於歡歡無奈的搖頭微笑,濃黑的眉眼中滿是縱容和寵溺。
這一幕落到驚濤的眼裏就不是那麼單純了,他快步上前,伸手攔住兩人的視線,不悅的瞪著東方燁臣。
“東方將軍,您這樣跟我家王妃單獨聊天,似乎不怎麼合乎禮法啊!”驚濤說話的語氣十分衝,一點都不給東方燁臣留情麵。
東方燁臣抬頭,望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驚濤,眼中閃過一絲森冷的殺意,低頭的一瞬間又變回溫暖的勾眉。他手中的酒壺微晃,映照著醉陽樓通明的燭光。
東齊國是多個名族一統後形成的,文化相對來說也比較多元化,對女子的管束也比較寬鬆。然而,再怎麼寬鬆,也容納不了於歡歡夜間和東方燁臣孤男孤女兩個人在醉陽樓的眾目睽睽之下一起吃飯,還含情脈脈的的彼此對視。這要是被什麼有心的人添油加醋的傳播出去,對於五王府的名聲影響非常不好。
驚濤自然要護著於歡歡的名聲,更要護著五王府的名聲。
當然,這一切,於歡歡並不怎麼知道。本尊的記憶都是小時候各種被欺負,各種欺負人的碎片,對這種風俗文化的東西,一點都沒有了解過。
“驚濤大人……您這樣指責本將軍似乎不太好!”東方燁臣的語氣冰冷,透出一股子幹寒之氣,聽著讓人發顫。
於歡歡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抖動,她大眼睛死死的盯著東方燁臣。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東方燁臣,也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也有這樣的一麵。
驚濤並沒有因為東方燁臣言語之中透露的威脅就有絲毫退步,他依然站立在於歡歡的前麵,擋住東方燁臣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