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見東方將軍!”車夫立即跳下馬車,對著東方燁臣行了個大禮,以示自己對他的尊重和崇敬。
東方燁臣扶起車夫,拿過手中的佩劍防備的放在胸前,邁著沉穩的步伐到馬車邊,用劍鞘敲了敲馬車框子:“不好意思,現在邊塞城禁嚴,本將軍不管裏麵是誰,都請你配合官兵們的檢察,這隻是行駛公事。然後請你回城等待下達城門開啟的命令。”
“哦,原來是東方將軍啊,幸會幸會!”謝先生撩開小窗簾子,微笑著望向一邊站著的東方燁臣,“將軍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鐵血無私呢!”
緊緊透過小窗,東方燁臣隻能模糊的看到裏麵不止謝先生一人,他麵色未變,臉上的表情依然生硬,語氣倒是客氣了些許:“哦?原來是謝先生,得罪了!”
“老夫奉了皇上的聖旨在他大壽之前趕到長安……這可耽擱不起啊……”謝先生厚重的眼袋微微一提,笑的十分為難。
車內的於歡歡暗自乍舌,原來謝先生這個老頭子也是笑裏藏刀的好手嘛!這一句話甩出去,好像要是東方燁臣不放行,皇上壽宴遲到就是他的事情了。
東方燁臣沉寂的眼眸依然冷靜,剛硬的聲音傳入:“東齊國誰都知道謝先生有皇上禦賜的金龍令,本將軍當然不可能攔得了謝先生的馬車……隻是,要是因為我們隨意放出謝先生的話,怕是對先生名聲不好。要不,先生讓本將軍搜查一番,若是沒有問題,自然開放城門放行!”
“將軍請便!”謝先生禮節周到的微微一笑,滿是皺紋的手放下窗簾。
東方燁臣朝著副將使了一個眼神,副將便上前,粗魯的撩開馬車前麵的厚重垂簾,仔細察看。
果兒今日穿了裹胸,頭發也疏成了小公子的模樣,看起來小小的,可愛極了。於歡歡卻扮作了小斯,她的身上被塗上了一層黃色的蠟油,眉毛被黏連在一起,下巴上黏上了一顆不大不小的黑痣,一副唯唯諾諾的下人模樣。
“將軍,沒有異常!”副將隻看了一下便放下簾子,十分肯定的對東方燁臣彙報。
東方燁臣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避過副將,用劍鞘撩開簾子,目光忽的就停在了於歡歡身上,他眉頭微微收攏,冷酷的表情放了放:“把頭抬起來!”
“是,將軍!”於歡歡刻意變了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難聽。
東方燁臣的表情一頓,目光在於歡歡的渾身上下掃過,帶著些許懷疑,當觸及到於歡歡微微瘦削的小臉上那對小小的鼠眼時,歉疚的朝謝先生拱了拱手,隨手放下簾子,手中的佩劍一揮:“為謝先生放行!”
說完,東方燁臣把著馬鞍,翻身上馬,策馬奔騰離去,他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邊塞城厚重敦實的大門緩緩放開,馬車徐徐從風沙彌漫的城內往長安方向前行。馬車快要出城的一瞬間,不知怎的,邊塞城的百姓忽然爆發了起來,一個個趁機飛快的向著城外湧動。副將一瞬間就急了,命令一小隊人馬使勁攔住這些人。
就在馬車使出城外的一霎那,士兵開始拚命的關閉大門。邊塞城內想要出城的人卻死活不依,一個個發了狠的推著大門往外擠,一下子二三十人趁亂溜出了邊塞城,其中三人氣質出眾,一男子白紗遮麵,一女子白衣白發,另一男子魅惑俊俏,他們緊隨著馬車後麵匆匆奔襲。
“哈哈哈,東方燁臣那小子也被我騙到,太爽了!”於歡歡爽朗一笑,眼中是滿滿的得意,剛才她有想過要是被東方燁臣認出來就給他兩爆栗子,“看來果兒的化裝術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呢!”
“切!”果兒別過頭,完全不想理會於歡歡,腹誹她了無數次。
剛剛超過馬車沒多遠的血無情三人,忽然停下步伐,望著那輛行駛平穩的普通馬車,臉色一陣變換。
帶著麵紗的男子的影,麵紗下的容顏淡漠,語氣也一樣毫無生氣:“我確定車廂裏傳出來的聲音是二小姐的!”
“攔住馬車!”血無情激動的說,要是真的找到了於歡歡就能容長蘇交差了,那他就可以回家陪葉靜待產了。
雪兒冷豔的麵頰換上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她停下來,矗立在官道中央,回身望著朝自己駛來的馬車,穩如泰山。
車夫望著前麵紋絲不動的三人嚇了一跳,不得不拉韁停車。他手中握著彎刀,一副嚴正以待的防備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