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叩見王爺!”落兒在容長蘇麵前微微彎腰,配上那身莊重華貴的衣裳,倒顯出幾分皇家的大氣磅礴來。
容長蘇淡然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眼神中似有風雲彙聚又似風平浪靜。他定定的站在那裏望著落兒,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麼。
白發女子看容長蘇不說話,冰藍色的眼眸一凝,隻見她手一抬,就聽見“啪”的一聲落到落兒粉嘟嘟的小臉上。
“這個賤人居然敢打我?!容長蘇……”
啪,又是一巴掌!落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又被那個女子給扇了一巴掌,把剩下來的話活活打沒在嘴裏。
“堂堂五王爺的名號是你隨便叫的嗎?東齊國律法規定,天家名號避諱肆意呼叫,這容乃是東齊國的國姓,你一個小小的官家婦人,居然這麼沒規矩,今兒我就替王爺好好教訓教訓你!”女子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冰冷的眉毛微微收攏,那寒眸處露出的殺意仿若一把真正的寶刀出鞘,讓人恍惚。
女子抬眸,目光灼灼的望著容長蘇,語氣依舊不冷不熱:“師兄覺得雪兒可教訓的有理?”
“這些下人怎麼回事?”雖然這一切都是容長蘇自己一手導演的,可是他本意不想傷害無辜。
女子冷哼著呼喚了一聲,還在啃食老嬤嬤們屍體的小銀蛇瞬間飛回她的手中,仰著扁扁的小腦袋,吐著信子,突出的綠色眼睛中滿是戒備。
容長蘇厭煩的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屍體,微微蹙眉,吩咐了一身,一眾下人就匆匆將那些嬤嬤抬走了。
落兒得了驚懼的看了一眼雪兒手中的銀蛇,又想到容長蘇現在就在自己麵前,壯了壯膽子。她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眼中滿是厲色,這個新來的女人居然敢這麼對她,以後還得了?!今日她不好好給這個女人點顏色看看。
“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你就不知道王府是本王妃最大!”落兒被嫉妒和怒氣完全衝昏了頭腦了,她伸手就要抓爛女子的臉,卻……
一隻大手一把抓住落兒那帶著長長護甲的手,容長蘇眼中微冷,淡然中帶著優雅的聲音緩緩響起:“歡歡剛才想說這五王府到底誰最大?”
“王爺……王爺……妾身,妾身……”落兒本來就是個乖順的女子,是被這情愛的占有欲蒙了心,她現在清醒過來,才驚覺自己剛才的話簡直是膽大包天了,居然敢說這王府是她最大。這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啊!
落兒嚇得渾身顫抖:“求王爺恕罪啊,妾身隻是……被這個賤人給氣的沒有理智了,才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鬼話。”
那白衣女子往後退了幾步,十分欣賞落兒現在的姿態,嘴角微微勾起,似乎覺得這一趟五王府還是住的挺順心的。
明媚的陽光絢爛的灑在東齊國大地的每個角落,綠油油的花草樹木沐在夜風中搖曳,似在相互點頭致意,歌頌這風景獨好。如此美好的藍色天空下,五王府側院裏的氣氛卻劍拔弩張一般,十分緊張。
落兒低著頭,十分委屈的跪在地上,大眼睛中的淚水一大滴一大滴的落在地麵。淚珠在塵土上一滾,便裹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一下子消失在地板。
容長蘇抿著唇,目光如幽深的萬丈山穀,之後,眼中又生出霧氣將他真實的情緒掩埋的幹幹淨淨,他掙開落兒的抓著自己的手,迎風而立,如天神下凡。那明若星辰的眸子帶著從容和傷痛,似又被什麼東西湮沒,情緒表達的恰到好處,以假亂真。
一邊站著的秋水一下子就被容長蘇給騙了,單純的相信容長蘇是愛著自己家王妃的。秋水“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一個勁的跟容長蘇磕頭:“王爺千歲千千歲!王爺,求您原諒王妃這一次吧。奴婢知道您也舍不得落了王妃的罪過,要了王妃的命,您都不知道王妃她有多愛你!”
這些天,落兒為容長蘇做的點點滴滴,秋水全都看在眼裏。
容長蘇的目光一頓,微側臉頰,看到跪在落兒身後的秋水,“本王心中也是不願意……”
“王爺,王妃那樣說話是不對,也不該這麼對你心愛的雪兒姑娘,可是她畢竟是您明媒正娶的五王妃啊,您就放過她吧!”秋水的腦門上都已經磕出了血跡,卻忠心耿耿的替著落兒哀求。
“本王心愛的女人?!”容長蘇的聲音微微拔高,帶著些許驚訝,“誰跟你們說雪兒姑娘是我心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