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壓的邊塞城這片空地低沉,尖利的風刮著風沙漫天狂舞,像是對這些逝去的無辜生命奏響最後的頌歌。在那片被隔離的空地上平放著一具具屍體,他們的臉色都很平靜,似乎沒有掙紮,就在睡夢中離去。往近看去,每個人額頭上都有著微微的一點黑印。容長蘇順著這些屍體之間的空隙緩緩走過,一身月白色的長袍在暗色的風中飛揚,孤傲,淒清,冷絕。他臉上滿是沉痛,這些都是他的子民啊……
“驗屍官怎麼說?”東方燁臣沉著臉,問身後的副將。
副將拱了拱手,憤恨的瞪了容長蘇一眼:“集體中毒!他們平時吃飯都是分兩組送來食物的,隻有昨日的藥,是全部都喝了……”
“閉嘴!”東方燁臣語氣多了幾分命令,他那雙如惡鷹般的眸子盯著副將,“沒有根據的事情以後不要亂推斷!”
“五王爺……您……”
“我想見見那些大夫!”容長蘇轉頭,白玉半的臉清冷如高山終年不化的積雪。
東方燁臣點點頭,領著容長蘇出了疫病區,朝著那幾個長安來的大夫住紮的地方走去。他眼神蒼涼而落寞……
“回稟將軍,這些人都在這裏了!”副將恭敬的朝著東方燁臣行禮,自動忽略一旁的容長蘇。
容長蘇也不計較,清絕的眸子在幾人身上環視一圈:“本王聽東方將軍說,藥草從清點以後都是由你們在看護,開藥和煎藥的過程都是由你們全程照看的?”
“是,王爺!”幾人跪在地上,有些懼怕。
東方燁臣剛想說些什麼就收到軍中急報,匆匆離去處理。隻得由副將繼續領著容長蘇自己察看。那個副將一直沒有給他好臉色,仿佛他真的是殺害這麼多將士的凶手一般。
容長蘇察勘察了許久,沒有任何收獲,所有的輿論和推理都指向他。除了他,不可能有人能在軍營下手,他開始懷疑起了這幾長安來的大夫。可是心思一轉,想到,昨日喝了藥湯以後,那些人明明已經好了呀……
容長蘇一時間理不出頭緒,帶著一肚子疑問回到將軍府,看來長安,他是沒有這麼快回去了!
房間裏有些淩亂,落兒正躺著床上熟睡,容長蘇輕聲笑笑,這個丫頭還真是夠讓人操心的,他就出去了這麼一個上午,她就把這房間弄成這樣。容長蘇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輕輕撩開被單!
什麼?容長蘇喉頭一緊,落兒赤果果的躺在床上。他眼裏有一絲不解,這丫頭幹嘛帶上麵巾?!容長蘇輕笑,解下,和著衣衫躺在落兒的身邊。
落兒緊緊抱著自己的身子,連做夢都是恐懼的。
容長蘇笑了笑,寵溺的攬過落兒,伸出大手輕輕撫平她微蹙起的眉毛。他在落兒的臉頰落下一個溫柔的吻:“是在擔心為夫嗎?嗬嗬,脫這麼幹淨,算是獎賞嗎?”
“啊?”落兒本來就睡得淺,被容長蘇的動作驚醒,眼神如受傷的小鹿一般望著他,落兒那臉上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眼前的男人,感覺像在做夢一般,她伸出手摸了摸容長蘇的俊臉,試探性的問,“王爺?”
“嗬?才多長時間不見,都這麼乖了?”容長蘇的心被這聲王爺叫的都軟了,眼神緊緊的在落兒身上遊走,手臂結實裹住落兒,“你這是在玩火知道麼?”
落兒伸出手臂攀上容長蘇的脖子,眼中溢滿淚水——這一天她等的太久太久了!隻要能成為容長蘇的女人,未來,她就是下十八層地獄,她也心甘情願。
容長蘇被落兒的主動刺激的完全沒有理智了,不由分說的爬上落兒的身體,他現在隻想好好疼愛這個嬌笑可愛的女人。
於歡歡邁著八字步哼著小曲,一路顛吧顛的回到將軍府,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她還沒有進屋就聽到了男女糾纏所發出的悶哼聲。於歡歡手放在門把手上,猶豫著緩緩推開,正好看到容長蘇那俊美無雙的側臉。
容長蘇沒想到今日的於歡歡居然這麼主動,他緊緊摟住她,吻了她的耳垂,她就已經開始寂寞難耐的神吟了。容長蘇勾起嘴角,望著身下美好的人兒,全部注意力都在紅著臉的落兒身上,甚至忘了看看身後已經悄悄打開的房門。
於歡歡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她從來沒有想過容長蘇會和另一個女人親熱,更沒有想過他們會在自己剛剛躺過的床上,她的理智被這個畫麵燒成了灰,正想上前,卻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