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狐疑的轉身,繼續往前走,也許是他太緊張了吧!現在,沒有人來得及布置覬覦他押送的東西了。
“嗬嗬,還真是很警惕呢!”麵具男輕笑一聲,隱沒在黑夜之中。
車隊依然按照自己既定的路線行駛著,誰都沒有發現身後那條饑餓恐怖的毒蛇……
天色漸漸轉明,隻是麻沙沙的亮度,影就已經到達了營帳之外。東方燁臣似乎已經知道了車隊的到達時間,早就已經穿戴整齊,派人列陣迎接。
“嗬嗬,五王爺,幸苦了!”麵具男隔著麵紗望著影,硬挺的聲音,筆直的脊梁,剛健的步伐,卻在低眉的一瞬間眼裏有了些許玩味。
影依然是那副冷淡的樣子,什麼都沒說,交了草藥和送來的大夫,涼薄而清冷的眸子盯著東方燁臣:“東方將軍保家衛國不愧是東齊國的棟梁,這些藥草請將軍察看驗收,這是貨單!那幾個是從長安請來的大夫,都頗有名望,請將軍好好接待。”
東方燁臣叫了一個副將接過馬車裏的貨物,驗收,自己卻盯著影:“五王爺一路車馬勞頓,著實幸苦,臣已經準備好了薄酒,請五王爺賞臉一敘。”
影淡漠的望了東方燁臣一眼,眉心有些微跳,作為殺手他能隱隱感覺到東方燁臣那殺伐般的氣場,可是掩藏在這些之下,他能感覺到東方燁臣對於自己的敵意。這是影第一次見這個傳說中的少年將軍,但是,他感覺很不舒服。
“不必了!”影已然把容長蘇那份要死不活的樣子學了個十層十,轉身,領著自己的人馬便朝著邊塞城內的客棧而去。
東方燁臣的臉色變了變,終究還是沒有發怒,他轉身朝著自己的營帳去了。既然人家不給自己表現機會,他又何必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東方燁臣脫下身上滿是汗臭的盔甲,有些嫌棄的蹙眉,轉身朝著軍營後麵的河裏栽了進去。他這段時間為了好多事情操碎了心,甚至連以前天天去的泡澡都拋在腦後了。今天,既然容長蘇已經把東西給自己運來了,那邊塞的瘟疫也差不多該停止了吧?!
東方燁臣把自己的腦袋沒進水裏,清晨的陽光打在清澈的小河水流上,也映照出他健美的泳姿,有力的雙腿,強壯的軀幹。突然,他從水中躥出,又猛然栽了進去,像一直騰空的海豹,肌肉矯健。
“呼!”終於玩累了,洗去了這些天所有的疲憊,東方燁臣一抹臉上的水珠,朝著岸邊走去,今天,他還要去魏先生的草廬看看秋曉呢。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東方燁臣剛剛換了一身文人的衣衫,腰間配著寶劍,如一個江湖高手一般硬朗英挺。他那一直不喜搭理的頭發也疏離的整整齊齊,被一條發帶溫柔寬鬆的束在腦後。
東方燁臣騎著馬出現在草廬門口的時候,秋曉剛好扶著葉靜出去買點布,準備給還未出生的小寶寶做幾件好看的衣服。
四目相對,一羞澀躲閃,一剛強果敢……
“嗬嗬,既然有人來找秋曉丫頭,今日我就自己去買東西吧!”葉靜看了看兩人目光糾纏中的韻味,了然的笑了笑,不由分說的獨自離去。
秋曉低著頭,不敢直視東方燁臣,她從來沒有想過東方燁臣會穿的這麼好看出現在自己麵前,盡管她一直知道東方燁臣很英俊。
“嗬嗬,看來本將軍來的不是時候啊!”東方燁臣提了提嘴角,笑著說,眼裏卻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笑容看起來僵硬而刻意。
秋曉一直低著頭,聽到東方燁臣的輕笑,臉上的紅深了一些,鼓起勇氣抬起頭:“沒沒有,沒有!”
東方燁臣大手直接攀上秋曉的肩膀:“秋曉,於歡歡一而再,再而三囑咐我要好好照顧你,前段時間我很忙,今日有空,就帶你在這邊塞小鎮的周邊轉轉吧!你有什麼缺的,都給你補上,要是住的不舒心也可以跟我說!”
“沒有,好好!”一向伶牙俐齒的秋曉在這樣美好的東方燁臣麵前也變得舌頭不利索起來。
東方燁臣攀著秋曉就往大街上走——其實,他很早就知道秋曉喜歡他,早到什麼時候呢?或許從十年前,於歡歡還沒出生的時候,他和秀姨將秋曉從大街上帶回來,秋曉輕輕拉起他的手,緊緊的。或許是從秀姨懷上於歡歡的時候,他幫秋曉扛下了一點小小的過錯,她送給自己好吃糕點的時候……
可是至始至終,秋曉對於他,也不過隻是秀姨的貼身丫鬟,於歡歡的貼身丫鬟這樣的角色,他的心隻是在那兩個人身上,一個是給了自己母愛般關懷的人,一個是霸道奪走自己初吻的丫頭。
秋曉,不過是他想要利用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