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歡歡被這樣的麵具男嚇得有些懵,她腦子裏開始還原這個故事,可是她又懷疑麵具男的話中是否有故意改編的部分,所以不敢論斷。
“娘,這就是我經常跟您說的,秀姨的孩子,歡歡!今日孩兒帶她來看你了,嗬嗬,娘,今日我不能陪你太久,歡歡臉上有傷,在外麵太久,我怕會對她的恢複有影響。我下次再來陪你吧!”麵具男盯著墳頭許久,才轉過臉來,拉起跪著的於歡歡說,“走吧!”
回去的路上,雖然還是騎著馬,雖然還是那樣的風景,可是於歡歡再也沒有馳騁的心情。她想,如果這個皇上真的是東齊國的皇上……
長安,此時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色,一次官員的大洗牌,讓整個朝堂的格局又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經過這一場內亂,皇上心中對哪些臣子能當大任更是明了。長安城外,慕依的屍體已經掛了十日,卻沒有一個人為她收屍,甚至為她說一句公道話的人都沒有。每一個過往的百姓或者商旅都會扔點廢物,或者罵幾句“紅顏禍水”!
容長蘇終於知道,慕依不過隻是對手遲早要丟棄的一顆棋子,沒有人會為了她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大手一揮,讓人收了屍體,隨意丟了。這個在東齊國名動一時的藝伎卻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隻是茶樓酒肆間留下了不少關於這個厲害女人的一段段風流韻事在偷偷流傳。
五王府,已經安定,影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你為什麼要叫我把於心冉帶出來?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容長蘇坐在一邊,盯著床上影。
影被容長蘇這樣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五王爺,我們世代都是你們皇族的一枚影子而已,從江湖上的鬼將小時候的我們的臉一刀一刀削成和你一模一樣的開始,就注定了我們見不得光的命運!”
“對不起,影……”容長蘇沉默了,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隻能有一個容長蘇活在人前而已。
影臉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除了一些白白的瘢痕還需要後續的藥物處理,身上再沒有什麼地方還有淤青了,那張臉又回歸到和容長蘇一樣的狀態。他的品性,脾氣,甚至處理事務的思維模式早就已經被訓練成了和容長蘇一模一樣。這麼多年了,影有時候甚至連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
“大小姐她……”
“放心吧,她沒事,隻是聽說精神狀態不怎麼好!我去看了她一次,但是她閉門不見,可能是因為太子的事情對她打擊太大了吧!”容長蘇隱隱回憶起那個和自己琴簫合奏的於心冉,恍如隔世。
命運的齒輪在一環一環扣著輪轉,他們誰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隻能被命運的安排一點一點推著走。或者是人生巔峰,或者是命運低穀,或喜,或悲……
影看到容長蘇低著頭,沉默著,影就能清楚的知道容長蘇是在想於家二小姐了,他有心出謀劃策:“王爺,屬下倒是有一道計策,可以讓王妃乖乖回長安……”
“快說?!”容長蘇的聰明頭腦在遇到於歡歡的時候。總是感覺不夠用,“快說啊,影,本王命令你!”
影望著急切的容長蘇心中輕笑,以前他不懂為什麼淡漠的王爺會為了一個女子變得那麼不像自己,現在他仿佛有些明白了:“嗬嗬,王爺,可還記得於丞相的府上有個叫秋曉的婢女麼?”
“秋曉?!”容長蘇隱隱有些印象,“不是以前伺候歡歡的貼身婢女麼?”
影微笑著望向這個有些木訥的王爺,他有時候真的懷疑於歡歡是不是上帝派給王爺的克星來的:“要是東齊國的大街小巷都貼上‘秋曉深染重病,估計不久於人世,因為她對於五王府非常重要,故下重金求天下良醫’,這樣的話,估計王妃很快就會回來了!”
“妙啊!這丫頭好像挺寶貝她那個小侍女的呢!”容長蘇眼前瞬間明朗了起來,“影,你先好好休息,我這就去處理這件事……”
望著容長蘇像毛頭小子一樣衝動的樣子,影恍然間覺得那個淡漠的容長蘇似乎也已經在慢慢離他們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