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史兒!你不能死啊……都是爹不好,爹一直都覺得你不學無術,覺得你沒出息,覺得你盡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才一直恨鐵不成鋼,一直對你大哥器重有加!是爹對不起你啊,史兒,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
文丞相的聲音突然變得很低很溫柔,仿佛生怕吵醒睡夢中的文史,又怕驚動什麼勾魂陰差一般,“史兒,爹知道,你不如你大哥,爹以前不應該一直打你,一直罵你不爭氣!是爹不好,你別睡了,你起來,你起來爹就再也不像以前一樣對你了……”
“爹……二哥已經死了!”文清雅冷靜的對文丞相說。
“你胡說!”文丞相眼神一變,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文清雅叫下人把文丞相送到自己的房裏,再把自己送到自己的院子,然後叫人去通知文夫人和請大夫。她腦海裏卻是滿滿的歡喜又帶著些許懊惱——五王爺,你可千萬不要對我失言喲。
碰,一盆冷水把於歡歡從頭淋到腳,雖然現在的天氣已經漸漸暖和,可是春天的水卻是冰的蝕骨。
於歡歡還沒有睜開眼睛就感受到渾身散架一般的疼痛。她好恨自己為什麼要跳水,直接把樓船上的人都毒暈了不就行了?!弄得自己現在身上沒有一點防身武器……這個聞屎,最好不要讓老娘活著離開這裏。
咦?於歡歡的大眼睛環顧四周,她的身體被人掉在鐵架子上,四周黑漆漆的看不清什麼東西,但是有一點她可以無比確定,她沒有被淩辱。她身上的衣服雖然依舊濕答答的,可是卻沒有絲毫淩亂和撕裂的痕跡。
這裏究竟是哪裏?是聞屎的秘密基地嗎?
“你好……丫頭,歡迎來我的煙雨樓做客!”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於歡歡耳邊響起,那種仿佛被毒蛇纏繞的聲線,略帶沙啞卻更有著幾分詭異。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周圍的火把逐一亮起。
於歡歡這才看清楚這裏的模樣,這是一個潮濕陰冷的地下室,裏麵有一間牢房和一堆看上去很嚇人的刑具,而麵前站著的卻是一個男人。確切的說是一個看上去冷漠無情,危險詭譎,殺氣內斂的一個不男不女的男人。
“你是……”於歡歡有些遲疑而禮貌的問出,她的直覺不會錯,眼前這個男子雖然翹著蘭花指,穿著梅花彩色的袍子,可是卻一點都不溫順。
男子走到於歡歡身邊,翹著蘭花指,輕柔的替她揭開束縛,隨即緩緩轉身坐在於歡歡對麵的一張躺椅上,原本美麗的眼睛刻意的輕輕眯縫著,流露出一股殺氣,他隨意的把玩著手中那把寒光閃閃的劍,嚇得於歡歡汗毛倒豎。
“我?嗬嗬……以前是煙雨樓的樓主,現在……”男子眼光在於歡歡身上掃過,如同一把鋒利的刀,一層一層刮過她的皮膚,“現在我隻想做一件事……就是殺一個人!”
“我們好像無冤無仇吧!”於歡歡看出男人仿佛不想殺自己,盡量放輕鬆的對男子笑著說。
男子望著於歡歡的小酒窩,眼神裏閃過一絲趣味,隨即變得冷冽:“我要殺的人當然不是你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他叫血無情!”
於歡歡心底一震,悔不當初啊,早就知道這種江湖上的事情一惹上,她就跟著倒黴!當初怎麼就相信……不對啊,血無情不是已經以現在那副公子哥的樣子示人了嗎?這個男人怎麼還會認出來……心思百轉千回,於歡歡眼裏卻沒有絲毫變換,她輕聲回答:“你說的這個人倒是和我認識!”
男子望了於歡歡一眼,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他以為於歡歡會極力隱瞞或者假裝自己根本不知道:“你比我想象中的有意思,我叫步非煙,你叫什麼名字?”
於歡歡一看男人的蘭花指,桃花眼,加上那一身花得不能再花的衣裳,再配上一個娘氣的名字,她胃一陣抽筋。於歡歡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胃:“步非煙大人,我胃疼,你有藥嗎?”
“藥?”步非煙詫異的望著疼的滿臉汗水的於歡歡。
於歡歡真的已經很賣力的演了,她使勁掐自己的大腿,真的疼的渾身顫抖,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步非煙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望著於歡歡,過了很久才到:“隻要你不死,對我來說就足夠了,疼不疼的,我不會去理會!”
“你特麼……”於歡歡憤恨的指著步非煙,在感受到他眼睛裏的不悅,表情立即變得楚楚可憐起來,“你怎麼這麼好看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