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秋曉泣不成聲。
“趴下挪!”文清雅一腳揣在於歡歡的背後,讓她一個不穩撲倒在雪地上。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東方燁臣飛身上前一把抱起雪地裏的於歡歡,那雙剛毅的眼睛裏滿是怒火,“你在幹什麼?”
他抱著於歡歡,走到文清雅的麵前,拳頭捏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捏緊,作為一個軍人他從不對婦孺兒童出手,可是今天他恨不得把文清雅碎屍萬段。
“給我鬆綁!秋曉還在雪地裏!”於歡歡有氣無力的說,她此時已經被折磨的快要死掉了,“該死的東方燁臣,你為什麼不早點來……”
幾乎用盡了所有的憤恨,於歡歡吼出這句話,可是落到東方燁臣耳朵裏,那柔弱無生氣的聲音倒有那麼幾絲撒嬌的味道來。
“秋曉,你沒事吧?”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東方燁臣和秋曉也熟悉起來,他把這個總是跟在自己身後的丫頭當成小妹妹一般。
秋曉依偎在東方燁臣的懷裏,眼睛定定的盯著他好看的臉龐,輕聲說:“東方將軍你的胡茬子又漲長了!”
“嗬嗬,沒時間刮!”東方燁臣扶起秋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文清雅看到東方燁臣臉上快要吃人的表情,嚇得都有些結巴了。
於歡歡痛苦的往前挪動了一步,站到東方燁臣身邊,望著文清雅,然後轉頭對旁邊的東方燁臣說:“這是我們女人之間的事情!我不想一輩子都需要別人來保護!”
於歡歡說這句話的時候,大眼睛亮亮的,仿佛天上的星辰,美麗而耀眼。她望著文清雅,那蝕骨般的恨意讓她一遍一遍隱忍著衝上去和她像潑婦一樣毆打的衝動:“小朱是吧,有沒有人說過你的名字取得很白癡。聽著我還以為是小豬呢!看你這肥頭大耳的長相,倒是很像呢!”
“你……”小朱看了一眼站在於歡歡身邊的東方燁臣,終於沒有敢把下麵的話說出來。
於歡歡轉身,扶著東方燁臣:“送我和秋曉回帳篷,一會兒你去弄點藥給我們處理一下傷口。”
文清雅趕緊溜之大吉,雖然她想到於歡歡最後那個眼神,有些惴惴不安。文清雅一回到文府就開始後怕起來,她一想到東方燁臣,一想到皇後娘娘……她整顆心就是七上八下的,她恨死自己了,剛才為什麼不把於歡歡帶到個隱蔽的地方好好折騰。這下好了……
文清雅這幾日都沒有睡好,擔心皇後娘娘會處罰她。結果一連好幾天過去了,依然風平浪靜。她的心開始放鬆起來,看來於歡歡那個草包還是沒有變——蠢得要死!估計是害怕自己被羞辱的醜事流傳出去,連皇後娘娘那裏也不敢說了,文清雅得意的想。
卻不知道一場更加盛大的報複在慢慢籌劃著……
於歡歡這些日子一直在養傷。外麵厚重的雪層已經融化的七七八八了,一字街上做生意的小商販又漸漸多了起來。快到臘八節了,置辦年貨和回家過節的人們都是滿臉笑容。所有的一切都因為這個即將到來的節日和即將臨近的新年而變得溫和起來。
邊關激戰,大規模敵軍趁著東齊國此時兵力薄弱防守空虛對邊關發起猛攻。軍情十萬火急,十二道黃金令牌飛快送到東方燁臣的手裏,他甚至來不及跟於歡歡道別,就又開始了再一次的遠征。他心底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快……
於歡歡在臘八節那天,拉開帳篷,望著遠方空曠的平原,似乎明白了什麼:“秋曉,東方燁臣是不是走了?”
秋曉點點頭,他走的時候,她就遠遠的望著。他回頭望向自己這邊的時候,秋曉嚇得拚命躲起來。
現在,她們兩個是真的沒有地方可去了!
“今天是臘八節?”於歡歡若有所思的問。
秋曉點點頭。
“走,回於府!”於歡歡買了一堆祭拜的紙錢,簡單的將帳篷裏的東西打包,便往長安城走去。
秋曉知道今天是夫人的祭日,往年老爺和杜薇姨娘都不上心,甚至不讓小姐偷偷祭拜,時間久了,她和小姐也都不是那麼在意了。
於歡歡繃著小臉走在前麵,秋曉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今日也隻有於府一條路可以走了,於歡歡內心苦澀,沒想到當時的意氣風發,如今卻又這般落魄的舔著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