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你說這個消息來自……於歡歡?”容長蘇壓抑著自己的怒氣,沉聲問。
驚濤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容長蘇,在他眼裏,容長蘇總是一副淡淡的,與世無爭的樣子,即使皇位,也引不起他半點興趣:“是,王爺!”
“血無情跑了,長安城謠言四起……你是怎麼辦事的?”容長蘇沒有發火,隻是輕輕的把目光移到驚濤身上,看著他,不言不語。
驚濤卻感覺自己身上像是被壓了千金重,汗流浹背。在容長蘇恍若洞穿全局的目光下,他無法為自己找出任何借口。
容長蘇緩緩收回目光轉身離開,走進秋天的霧氣裏。
於歡歡安靜的呆在於府最偏僻的院落裏,開始搗鼓一些瓶瓶罐罐,稀奇古怪的東西。秋曉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於歡歡淡淡歎口氣:大難臨頭各自飛。她放下手中的化學製劑,回到自己房間裏,開始翻箱倒櫃找紙筆。
秋曉卻是一路奔波,滿臉憔悴,她馬不停蹄的往長安城趕,生怕於歡歡已經問斬,卻在城外聽說於歡歡被無罪釋放。
秋曉卻一陣嘀咕:這些人真是無聊,居然把小姐吹的這麼厲害?對眾人傳言,秋曉完全不信。於歡歡是什麼貨色,沒有人比她秋曉更了解了。
秋曉一路上將自己這些年攢下的銀子花得一幹二淨:“這下怎麼辦?本來以為這些銀子就當是為小姐辦後事了!現在小姐沒死,我兩以後在於府怎麼活啊!”
秋曉愁眉苦臉的往長安城的於府走去。
於歡歡也是愁銀子。
她在於府還不是一般的不受寵,是完全被遺忘,隻要於歡歡自己不主動挑事惹別人,是沒有人會刻意來她這個破院子招惹她,嫌晦氣,更不用說給她送飯發月銀這些了,於歡歡的記憶裏,吃幾頓好飯都是屈指可數的,平常都是自己偷偷跑去廚房吃點剩菜剩飯,要是被發現了,還免不了一頓揍。
於歡歡卻越戰越勇,越打她,越惹事,越仗著於家二小姐的身份,作。
於歡歡伸出藕臂,開始取新抓來的兩條毒蛇的毒液,樣子嚴肅而謹慎。這兩條蛇的毒液都是上好的中藥引,估計能賣不少錢吧。
“二小姐,杜夫人叫你過去用午膳。”丫鬟隔著院牆就開始喊,完全不想踏入那又髒又破的院落,許是怕髒了自己的繡花鞋吧。
於歡歡手一抖,差點讓毒蛇咬到自己,她不滿的拿出薄薄的刀片,將兩條蛇齊咽喉割掉。眼中閃過一絲怨氣。
“二小姐!”丫鬟不耐煩的開始吼於歡歡。
於歡歡飛快的開始收拾院子,她暫時還不想暴露自己:“叫什麼叫,本小姐又不是聾子。一邊呆著。”
丫鬟哪裏咽得下這口氣?
她在杜夫人的院子裏,也算得上是一等丫鬟,那些個不受寵的姨娘小姐見了她都是客客氣氣的,這個草包二小姐今天居然敢觸她的眉頭,她黑著臉等著於歡歡出來好給她一頓揍。
於歡歡千呼萬喚始出來,走到八麵生風的丫鬟麵前。
丫鬟本想一把抓住於歡歡,好好打一頓。哪知於歡歡腳下一斜,往旁邊歪了半步。丫鬟重心不穩生生往前倒去。
於歡歡轉身朝杜薇的院子走去,嘴角一陣輕笑:“惡人有惡報,隻是遲與早,姑娘,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丫頭揉著發疼的臉頰剛爬起來,又被這句話嚇得一個踉蹌:二小姐是不是練了什麼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