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伊周一早上,不是被自己的鬧鈴吵醒的,而是在一陣嘈雜歌聲中醒來。
迷迷糊糊摸到手機,剛接通,那邊就傳來餘楠氣急敗壞的聲音:“你丫怎麼回事,又不來上課!上次寧教授說了,再有逃課的,這學期期末成績直接不及格!”
寧教授三個字就像一道響亮的驚雷,把混沌中的覃伊炸得虎軀一震。
糟糕!今天是寧默的課,她上次才允諾過,隻要是他的課,絕不曠課遲到,更不會逃課。
餘楠後麵說了什麼,她根本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去聽,丟下手機,立馬起身穿衣洗漱,那速度,就跟軍營裏訓練有素的士兵似的。
大概昨天淋了雨,今天腦袋昏昏沉沉的,渾身都是汗,就像剛從水裏撈起來一樣。
雖然精神不好,但五分鍾後,她已經飛奔在了前往教學樓的路上。
剛衝到公共教室門口,就見寧默夾著課本,從另一頭大步走來。
“站住。”
還以為能趕在寧默到來之前溜進教室,看來是不行了,覃伊回頭,指著手腕上上星期新買的手表:“離上課還有半分鍾。”說完,也不等寧默回應,直接竄進了教室。
“我還以為你又要曠課呢。”剛坐下,身旁的餘楠就低下頭,輕輕抱怨了一聲。
“開玩笑,寧默的課我可不敢曠。”
“什麼?”
“沒什麼,趕緊聽課吧。”覃伊翻開課本,擺出一副認真聽課的好學生姿態。
餘楠奇怪看她一眼:“覃伊,你丫絕對是中邪了。”
照例是點名,敢曠寧默課的,估計也隻有覃伊一個了,但今天不同,當寧默叫到榮鬆的名字時,教室裏卻鴉雀無聲,每次高昂應道的那個聲音,沒有出現。
餘楠愣了一下,覃伊也覺得奇怪,昨天他們晚上還在一起吃飯呢,他也沒說今天要曠課的事。
“肉鬆這混蛋死定了。”餘楠咬著牙說。
覃伊剛想問她為什麼這麼說,已經點名完畢的寧默突然開口:“首堂課的時候,我就對你們說過,我的要求非常嚴格,決不允許任何人無故曠課。凡事都要講究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麼樣子,也不管你們是大一還是大四的學生,更不管你們有什麼背景,在我這裏,全都一視同仁。之前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放寬了自己的底線,但有的人,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對於這種不知好歹,也不懂珍惜的人,我隻能采取極端手段。”寧默的目光很冷,那充滿了淩厲色調的眼神,在學生當中一掃而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低下頭,偌大的教室,詭異的安靜。
“有認識榮鬆的,把我的話轉告給他,從下周起,他不用再來上課了,我給他這學期的總評是F,如果他不服氣,可以直接找校長理論。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大家自己去衡量,現在開始上課。”一如既往的磁性聲音,還是那麼好聽,卻無端多出了許多的冷意和不近人情,覃伊怔怔看著自己麵前的課本,不明白為什麼隻隔了一個星期,寧默就似換了個人似的,還是說,這才是他的本來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