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畢竟是女人,渾身沒有多少力氣,被男人猛然一推,她一下子跌倒在聰亮懷裏。聰亮慌忙去扶她,卻不偏不倚,雙手正觸到她的乳房上,感到軟軟的,彈彈的,暖暖的,像蓬鬆的絨線蛋,像喧騰騰的白饅頭,心想的確是抓住人家那個地方了。這是他第一次觸及到女人的“閃光點”上,立刻麵頰漲紅起來,像輸理的孩子不知所措,心裏忐忑不安,要是人家喊非禮,他是有嘴說不清啊!不覺得有點膽怯,又有點難為情,正在不好意思之時,女人說,謝謝你,大哥。
他想想,對那男的也沒有施展什麼武力,也沒有幫上女人的忙,隻是為她說了兩句公道話,人家就感謝你,剛才無意中又失了手,人家也不介意,真是個好女人啊。她站在他麵前,雙手向後梳理著蓬亂的頭發,麵含微笑,那水汪汪的目光中,分明對他充滿了感激之情,進而又有羞澀之意。她柔聲說,大哥,我能到你房間坐坐嗎?
聰亮想到他倆火氣正旺,如果女人返回她的房間,男人也回來,那不是小綿羊又遭惡狼的撕咬嗎?於是他連連點頭說,好、好。
她跟他進了房間,都坐在窗口下的沙發上。他為她倒了一杯開水,放在茶幾上,憤憤不平地說,男子大漢欺負女人,還算人麼,我最恨欺軟怕硬的人。他扭頭瞟她一眼,又慌忙移開目光,問她你們有什麼解不開的事,弄到大打出手的地步?你要跟他對著幹,會吃大虧的。
她的目光凝視著床麵,怒氣衝衝地說,我恨他,他是大騙子,不是人,是畜生。
她是你男人?
女人搖搖頭,輕聲說,不是。
是朋友?
是戀人。
聰亮不敢相信城市人這麼開放,沒結婚就住在一起,真夠自由了,也許這就是城裏人說的時髦話題,叫試婚吧?合得來就繼續下去,合不來就各奔東西,要想想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免得日後離婚麻煩,可他們卻福中不知福,幹起架來。這男人也夠昏頭了,沒結婚就打架,這不是要打爛嗎?他扭頭看看她說,您還沒結婚就幹架,他真是大傻瓜。
女人似乎有天大的冤屈,長歎一口氣說,我是杭州人,也是出來打工的,我和他在一家賓館當服務員。當初,她對我很好,陪我上街、聊天,為我買吃的,買穿的,出手大方,我以為他家很有錢,就問他家的情況。他說父親包個窯廠,每年淨賺十幾萬,家裏住著三層樓房,還有三輛拖車。我相信了他的話,誰知幾天前,他爹來找他,我看他的穿戴,不像有錢人,更不像啥廠長。他爹說,他出來一年多了也沒給家寄一分錢,我是來要錢買化肥哩。我說你家不是包著窯廠嗎?不是有錢戶嗎?他爹說,別聽他瞎吹,全是噴大話,日大瞎哩,家裏要有錢,我還來找他弄啥?聽了他爹的話,我才知道他是個大騙子。我提出分手,他就打我罵我,他說你活是俺家的人,死是俺家的鬼。如果你不和我結婚,我要你的命。這比鱉咬著、瘋狗咬著還厲害呢,你說咋辦呢?大哥。
他扭頭看看她,這就看你了,如果你想擺脫他,也不是沒辦法。
啥辦法?她扭頭盯住聰亮追問。
去告他。
她搖搖頭說,我怕他暗中傷害我。
那就回老家。
女人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是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