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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科的春闈應試結果在幾千仕子十分期許十分緊張的盼望下,於三月二十五這一日放榜。
一共入選三百多名考生,放榜這一日,有人歡喜有人憂,憂的是那些傾盡家財隻培養出一個考生的人家,也有連考幾年都是落榜的人,還有就是隻為下場試水沒指望高中的,歡喜的是入榜的仕子,江閣老的孫子江榮不負所望考中頭名,許白和林霧緊隨其後,讓人意外的是蔣侍郎的長子蔣遠也排名在前。
放榜第二天,全部入選的仕子還要參加殿試,再分出一甲二甲排名,由林相和幾位閣老陪著皇上參閱,參加完殿試以後,所有人都在緊張的等待結果。
江府,江榮居住的頤輝堂,蕭北櫟佩服的對躺在床上半死的江榮道:“七郎啊七郎,你真是好樣的,你不知道我多擔心你會死在考場,就你那副身板,平時叫你多練練武,強身健體,總不聽……不過,沒想到你堅持了九日,還得了頭名,嘖嘖,這份毅力難得。”
床上臉色蒼白的江榮,在強撐著身體考完殿試後,回到江府就暈倒,蕭北櫟一聽消息馬上趕過來,等倒傍晚,江榮才醒。
即使是一副病態,江七公子的容貌和風度也是絲毫不減,他淡淡瞥了一眼表情誇張的蕭北櫟,道:“隻是小風寒罷了,你就咒我死?”
“不是不是,我怎麼會咒你死呢,咱倆多好的兄弟……”蕭北櫟尷尬的解釋,他那話意就是很擔心的意思,不過是表達的不太好,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你暈倒在府裏的信兒,各家都傳開了,這會兒隻怕你祖父正在應對那些要看望你的來客,說是看望,有幾個是真心的,多半想看笑話的多,好在你是暈在你們府上,要是暈在金殿,得多轟動。”
“蕭二公子好像很期待?”
“唉,你這人,就是愛曲解人家的好意,你說皇上會不會讓你做狀元?”
“不知道,此次考的是民生民狀,我那篇文章,照實寫了。”江七公子現年十九,早在十三歲時江閣老就安排他去遊學,為的就是親身體驗民情,今次殿試出的題目,對他來講不難作答。
“論才華,哪有人能跟你比,也就林大郎算一個,不知道你倆誰能高中狀元。”
“林霧的文章我看過,確實很好,難得的是務實,出生高門,還能用心作學問,排名在他之下,我甘之如飴。”英雄總是與英雄惺惺相惜,江榮對才華橫溢的林大公子也一向高看。
“他祖父就是狀元出身,他遺傳的好,也不稀奇。”突然想起三殿下出征的日子定下來了,就在四月初一,蕭北櫟的聲音透著傷感。
江榮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個活寶從小就沒有什麼傷心事,整天都是笑臉嘻嘻,這樣的家世,又是太子的親表弟,哪有什麼值得他不開心的,於是問道:“你怎麼了?做錯事殿下罵你了?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