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掌櫃一說完這話,圍觀的眾人便散去了,不過大家嘴可沒停,而袁掌櫃是不理會這些的,她要的就是這樣。
看了眼失魂的李榮均,扭著身子轉回鋪子裏頭,李榮均沒顧上買的汗巾子,也沒顧上早已消失的墨四爺,拔腿就跑到了醉月樓,他二叔在這裏,要找二叔問個明白。
李榮均剛到樓下,李敖也走出來了,一看到他,便道:“均哥兒,你怎的去了這大半日?我在這茶都喝了兩壺,還不見你來。”說完便察覺到李榮均表情不對,又道:“怎麼了均哥兒?出了什麼事?你讓人欺負了?”
李榮均話還沒說,先哭了出來,他再傻,也知道剛才那事是大事,蘇大娘子的名聲沒了,蘇家定然要怪罪,他家可惹不起蘇閣老。
“唉呀,均哥兒你哭個什麼,到底什麼事,快告訴二叔,二叔跟你一起想法子。”扶著李榮均上了樓梯,來到原先訂好的位子坐下,替他拭去了眼淚,溫柔的問道。
“二叔,咱們家真和蘇家結親了?”李榮均哭的差不多了,才拉著李敖問起話。
李敖皺著眉頭,嚴肅道:“均哥兒,這話二叔跟你說過?我可沒這樣說過,我不是告訴你,是我自己的猜測,你怎麼能認定是真的呢,這是在外頭,怎麼還說出來,”
是啊,二叔一直說這事是他自己的猜想,自己怎麼能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了呢,為什麼會這樣?墨四爺!對了,墨四爺也知道來著,不是真的,他怎麼會知道?李榮均一抽一泣的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李敖,連帶著遇見了墨四爺,墨四爺怎麼怎麼說,也一通全說完了。
“均哥兒,你先冷靜,是墨四爺自己跟你說起咱們家跟蘇家這結不結親的事?你就沒問他怎麼知道的?”
“這,侄兒以為,這事外頭都知道了,若是這樣,那墨四爺知道就不算什麼……”李榮均人不聰明,一時不會想的起太多東西,特別是麵對喜事的時候,更不願意往壞事上去想。
“均哥兒啊,二叔雖不常在京都,可朋友總有幾個,要來往應酬的,這麼大的事,人家聽說了能不過問我兩句?還有,要是都傳到這外頭來了,咱們家裏還能一點信兒沒有?你祖父祖母能不跟你啊爹啊娘說?能不跟你說?”李敖細細想了一會兒,才一字一句跟李榮均道。
李榮均懊惱的低下頭,他哪能想到這麼多,以他的腦子,現在能明白自己闖禍就不錯了。
李敖看著喪氣的李榮均,又自責道:“唉,說起來,是二叔害了你,這是二叔的不是,自己胡亂猜測的話,怎麼就告訴你了,正巧那墨四爺想坑你一把,又有我前頭跟你說那些,犯這錯,也不怪你,都是我的錯,都是我。”
李敖這一提醒,李榮均就想起來,是自己把二叔醉酒的話當了真,過後還死纏著二叔要他再說一次,二叔不肯,自己還把他灌醉了問,想到這些,更喪氣,更絕望了,李榮均趴在桌子上,又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