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武立即感激的笑起來,又去袖子裏摸了許久,再摸出一個一兩多的銀裸子,“姐姐,方才那是賠禮的,這個嘛,就給姐姐喝杯茶,方才見姐姐是從蘇府出來的,想必是蘇府的管事了?怪不得這一通氣勢,小弟我還真是俱呢。”
那婆子見還有銀子拿,笑得牙全露了出來,同樣又拿過銀子放好在衣兜裏,聽得隨武的話,更是心花怒放,得意極了,“算你小子有眼光,不過,我卻不是蘇府的下人,我方才啊,是去蘇府給他們大娘子做媒的,我是媒人。”
隨武樂極了,真是巧,這婆子是媒婆,必定最清楚人家姑娘有幾個,許過人家沒有,“哎喲,姐姐這氣質做媒人,還真真合適極了,想必,姐姐給那蘇府的娘子,說好人家了?”
“唉,別提了,這蘇府啊,眼界高著呢,可著長安城的小郎君都挑了個遍,還是沒看上眼的。”媒婆唉聲歎氣,這蘇府,她都跑了好幾趟了,有好幾個合適的小郎君,人家都看不上,不知道她們家姑娘,要嫁個什麼樣的,這樣挑剔,趕是想嫁給皇子?
“這挑剔可不行,她家大娘子都多大了?大的不說人家,那小的不也跟著耗在那兒?那不就一窩老姑娘了。”
媒婆一聽,鄙夷的看著隨武,“你這窮小子,懂得什麼?蘇府的大娘子今年實打實也才十五,他們家就三個姑娘,小的才五歲呢,哪來的一窩,哼。”
“那這三個,都不曾許配人家?”隨武順著媒婆的話問。
“自然沒許,你怎的這笨,蘇家是講規矩的人家,大的都沒說親,哪裏輪得到小的。”媒婆自以為很是知曉大宅門裏的規矩,見到隨武這樣什麼都不懂的人,自有一番說不清的優越感。
“姐姐說的是,我是個粗漢子,哪裏懂得這些,今日,姐姐真是讓我長得了見識,那,蘇府這二姑娘也該說親了吧,她大姐這樣拖著,豈不也耽誤了她?”
“二娘子比大娘子隻小上一歲,也是該說親了,眼下,可不就隻等著大的說了,就給小的找,我是日日都要跑一趟這蘇府啊。”還得防著同行把自己生意搶了,好多媒婆上門給蘇大娘子說人家呢,自己還得再炮幾趟才行。
隨武見打聽的差不多了,便不再同這媒婆周璿,“姐姐真是辛苦,我這出來大半日,得趕緊回去幹活,就不擾您了,告辭,告辭。”
回到候府,隨武先找管事,說自己昨天吃錯東西,直拉肚子,出去找大夫去了,耽誤了差事,願意領罰,管事還算和善,隻說扣他一天月錢,就放了他,隨武千恩萬謝,晌午,找了空去二門裏見了椿兒的娘,叫她告訴椿兒,自己有事找她。
椿兒的娘知道隨武和椿兒都在為五娘子辦事,便知道是正經事,借著如廁的當口,到了季風院,找到椿兒,椿兒一聽,趕緊和她娘到了二門,隨武正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蹲著,見她們過來,招了招手,椿兒她娘回到當差的地兒,椿兒跟著隨武走到另一處無人之地,然後,隨武一字一句說完了打聽到的事情,然後把懷裏剩下的四十六兩銀子,交給椿兒,“姑娘給的銀子,隻用了四兩,這裏是剩的,你給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