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櫟看完李菱又看三皇子,李菱也看著他,這人,太有趣了,一邊瞄著別人,還能一邊和晨姐姐專心的聊天,這心思能兩用,他們蕭家,不隻出美人,這怪人也出,三皇子這冰臉也怪。
“你看著他做什麼?”圓桌極大,每人坐的凳子間隔寬,正巧三皇子的位置與李菱看著不近,實則卻講話最容易,三皇子聲音不大,剛巧李菱聽到,她端莊的笑著回:“三爺想是看岔了,我沒有在看著誰。”
“你還記得我?”李菱那不懼不怕,又恭敬有禮的樣子,讓三皇子眼底透出一絲笑意,剛才,看到她靠著椅背,笑容明亮,眸子裏像含了星光,所以,明知有女眷在,還是走了進來。
“那時誤闖竹林,冒犯三爺,雖得您諒解,還是心中有愧,怎敢忘記。”李菱不止沒忘記,而且回府後還想起幾次,不過是在猜測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現在知道了,許是往後就不會在想了。
“並非你誤闖,若無我命令,誰也進不得竹林。”
李菱驚愕的抬頭看著他,怪不得,她就看著那林子像個陣法,他什麼意思?他自己讓她進去的?為什麼。
“不想攔,就沒攔著。”像看出了李菱的問題,三皇子自己回答出來。
對了,外間總說,三皇子極難伺候,做事全看高興不高興,幸好那日他沒有不高興,若是那樣,他想殺她也就殺了,他全憑心情!
“想什麼?怕爺要害你?”這回三皇子沒有掩飾笑意,而是大大方方的彎起嘴角,驚的一旁的蕭北櫟下巴都要掉下來,三爺對他都沒這樣笑過!也沒這樣溫和過!
李菱忙收回情緒,全讓他看出來了,“三爺怎麼會害我,小女沒有這樣想。”
“那你想什麼?”
…………就是你想的那樣。
“想如何謝三爺。”李菱已經皮笑肉不笑。
“這倒是難想,爺什麼都有了,從不知還缺何物。”三皇子殷衡林一本正經。
李菱笑著不再接話,轉頭看向平靜的湖水,仿佛那湖水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湖邊吹來的春風撫平她的心緒。
許白也若無其事品嚐手中的茶,三皇子身後的秦將軍眼觀鼻鼻觀心,依舊筆直的守在三皇子身後,隻蕭北櫟和許晨兩表兄妹一個驚一個呆,見無人理會他們,又互相對望,不再張口。
良久,三皇子起身,“少真家府裏的無憂湖,確實無憂,讓人看的移不開眼,難怪太子都誇讚,今日爺也算見過了,秦將軍,回吧。”說完,抬步往亭外走去,俊美無雙的顏容加上優雅行走的動作,隨風晃動的衣袍角竟有些撩人,起身行禮的李菱心神跟著晃動了一下,隨後又回歸平靜。
秦將軍恭敬低頭回了是,依舊挺直背脊隨著三皇子離開煙雨亭,蕭北櫟趕忙跟在背後,許白也跟著去送,他們走後,亭裏隻剩下了許晨和李菱,還有一個歡意。
許晨不可置信的看著李菱,“菱兒,你何時見過的三皇子?”
“上回隨大伯母去寺廟燒香,在寺裏後院走岔了路,三皇子見到,派屬下送我回去。”李菱零模兩可說了,她想,三皇子,肯定是不想別人知道他在寺廟有那樣一處密地的,且許晨不必知道,知道反而惹禍。
許晨不太信,卻也沒有再問,見李菱望著湖水,突然覺得三皇子剛才那句“讓人看的移不開眼”說的是李菱。
而出了許府的蕭北櫟也是這樣想,馬車裏閉目養神的三皇子睜開眼,打斷他的思緒,“老二又發瘋了?”
蕭北櫟想,人家哪裏發瘋了?又不是瘋子,說起來,那位暴躁的性子,說不準就是三殿下給逼的,這話他不敢說出口,隻敢低聲回三皇子話,“聽說是府裏的一個李夫人小產,那李夫人說是楊側妃害她,二爺還就信了,把楊大人叫去,一通罵,又罰楊側妃跪了好幾個時辰,最後是宮裏發話了,才放了楊氏。”說完,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喵了一眼三皇子,才繼續道:“說起這李夫人,與今日這位李五娘子還是親姐妹,李夫人是庶出,五娘子是嫡出,同是忠義候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