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噪樂壇的OT組合成員晏回於一年前宣布封麥並單飛後失蹤,近來終於露麵,據有關人士爆料,晏回此次露麵是為下半年某上星衛視的歌王爭霸賽節目做準備,歌王或將重出江湖?娛樂前沿正在報道。】
封麥?單飛?失蹤?這一個個詞砸得卓南腦仁生疼,電視上的人隻有個模糊的側影,臉上還戴著口罩和墨鏡,但光憑身形,卓南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看了十年,又朝夕相伴了三年的人,化成灰怕是都不會忘了。
一年,飛機墜毀時的情景還在腦海裏揮之不去,晏回冰冷的表情和冷漠的話語還響徹耳際,這對於卓南來說,分明不過才昨天的事。
封麥麼,卓南嘴角泛起一絲苦澀,果然為了俞子沂什麼都做得到啊,哪怕是放棄自己多年的音樂夢想。
卓南盯著屏幕看得入神,連蘇月進來了都不曾發覺。
“怎麼一醒來就在看這些亂七八糟的,”蘇月扭頭看了眼電視節目就皺緊了眉,不太確定的看向卓南,“你是不是還想著唱歌的事?”
卓南置若罔聞,眼睛還是死死的瞪著屏幕,像似不瞪出倆窟窿不罷休似的。
“哎,”蘇月輕輕歎出一口氣,抬手在卓臉腦門上摸了摸,“算了,媽也不逼你,你要真喜歡我們當然也支持的,以後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我跟你爸也不想管了,隻要你還活著,還在我們身邊,這比什麼都強。”
卓南這才回過頭,有些不知所摸的看向一臉慈愛的蘇月,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張了張嘴半天孔隻蹦出個‘我’字。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蘇月在他手上拍了拍道:“我跟你爸思想比較保守,你爸又因為自己腿腳的問題對你過於嚴厲,你這次昏迷這麼久還能醒來,我跟你爸都很高興,以後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們也不逼你了。”
卓南看著眼前的女人可謂是感觸良多,他多想告訴她,你的兒子已經死了,我不過是寄宿在這副身軀裏的一綏幽魂,你大可不必對我這麼好,可他感受著蘇月手掌下的溫暖,盡然沒了說出真相的勇氣。
他也有母親,漂亮聰慧又有錢,可卻從來沒正眼看過他哪怕一次,蘇月的關懷無遺讓他整個身心變得柔軟,對於一個二十多年沒嚐過母愛滋味的他來說,倍感珍貴。
他居然舍不得將真相合盤脫出,何況就算他講了,她也不會信吧。
在醫院呆了差不多三天,卓南也把自己現在的身份了解了個大概。
一個還未來得及參加高考就跳樓自殺了的高三學生,搶救還算及時保了條命,可卻一直沒有意識,在這病床上一躺就是一年,生生把十八躺到了十九。
好在有個共能點的是,這副身體的原主人居然跟他同名同姓。
何等的緣分,卓南覺得這是上天都看他不下去了,給他指了條明路,讓他重新再活一遍,拋卻以往那些不堪,重新有頭有臉的再活一世。
這幾天蘇月對他關懷有佳,頓頓雞湯棒骨湯的養著,出院的時候卓南都覺得這副瘦弱的身軀倒被養出二兩肉來了。
蘇月拎著大包小包帶著他坐進了一輛出租車,卓南看著車窗外熟悉的街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重生後的喜悅伴隨著陣陣細細密密的痛縈繞在他心頭,他將窗戶開了條縫,看著外麵秋陽高照的天狠狠吸了口氣才把那絲煩悶壓了下去。
蘇月的家在西區一個筒子樓裏,卓南雖然從小都是一個人過過來的,但這樣的居住環境他還是頭一回見。
狹窄的樓道和隨處可聽到的鍋碗瓢盆的咣當聲,時不時還有一兩聲夫妻的拌嘴和小孩兒的打鬧聲,這就是他以後的生活了嗎?卓南不自覺的蹙了蹙眉。
“卓南回來啦。”前麵的窗戶裏猛的伸出來半顆腦袋,卓南條件反射的就往後退了兩步,眼睛瞪得溜圓。
蘇月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是啊,都好全了,剛出院可能還沒適應,胖審兒別介意哈。”
卓南一進門就看見一個中年男人坐在輪椅上,一條腿的褲腿直接卷到了大腿根,在醫院的時候就聽蘇月講過,原主人的父親在鋼材廠上班,意外讓他丟了一條腿,卓南沒想到她說的丟了一條腿還真就是一整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