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是的,他的旁邊有個他更加深愛的女子正擔憂的看著他,喚他‘夫君’。
“妍兒?”
“夫君,發生什麼事了?”
“沒……”他隻說了一個字,喉嚨就被什麼卡住了。一眨眼,他似乎才明白現在所處的環境。不對,有什麼不對。
他已經聽不見所有人的話語,慢慢的撥開人群,到了內院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的想到要去哪裏。然後這才快速的跑動起來。
健步如飛!
他的確感覺自己飛了起來,路過的那一個個庭院似乎都在呼喚一個名字:璃兒,璃兒。
他很快就到了。
可是,大門緊鎖著。
他一腳給踹開,鎖鏈並不是很牢靠。他衝進了院子,直奔大屋。
這裏也都鎖了,不單鎖了,甚至所有的窗戶都被厚實的木塊給釘得嚴實,就留下一個窗口的小缺口,哪裏可以飯一個不大的碗進去。
他敲門,再敲窗,腦袋貼在木塊與木塊中的縫隙想要聽聽裏麵的聲音。
開始他隻是敲打,接著開始邊敲邊喊‘璃兒’;再到後來他開始狠狠的踢門,用手去掰開釘著的木塊,邊掰邊叫‘璃兒,你在裏麵對不對?快回答我,璃兒。’
可是裏麵還是沒有聲音,他的心裏的回響卻越來越大,跟他的呼喊照相呼應,他喊一句,心裏就答應一句,好像一個人在自問自答。
院子外麵陸陸續續跑來了很多人,看到他的瘋狂舉動嚇住了,一個力氣大的下人趕緊撿起昨夜丟棄在院子裏的錘子一起去敲打看起來很嚴實的窗戶。
最終那個留有小口的窗戶被人打開了,有人仔細從外麵去瞧裏麵,內間黑蒙蒙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嚴簡撥開眾人,一邊大叫,一邊手忙腳亂的去爬窗,下人們嚇壞了,紛紛拉扯,可是這個時候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掙脫了就跳了進去。
眾人在屋外隻聽到劈裏啪啦的撞擊聲,還有嚴簡大聲的叫喊,他掀開東西的聲音,總總交雜在一起,有的丫鬟們已經嚇得輕聲哭了起來。
最終門被打開了。
嚴妍還是那身紅色,手裏拽著那繡得華麗的紅蓋頭,她站在門的正中間一動不動,身後烏拉拉一群人不敢靠近,天上的陽光被雲給遮蓋了起來,那點暖意也隨著灰色的雲層而再也不見。
屋裏裏麵一片狼藉,什麼都看不清,因為隻有一扇窗和一張門,沒有陽光,也沒有燭光,這裏就好像是一個被人早就遺忘的世界盡頭,沒有人氣,沒有煙火,更沒有生機。
嚴簡還在裏麵不停的翻找著,一邊叫著‘璃兒’,一邊不停的掀開茶壺,掀開抽屜,掀開書本,似乎那麼大的一個人可以鑽到那些細節的物品中,故意跟他玩躲貓貓,讓人尋不找。
最終,嚴簡被什麼東西給再一次絆倒了,掙紮的起來了幾次,,無果的情況下他才極其緩慢的倒了下去,靠在了什麼厚重的家具上。
依稀中,他想起了一種感覺,一種想要握住卻怎麼也無法完全操控在手裏的衝動。那種感覺他隻在一個人身上體會到過。
現在,那個人再也找不到了。
是找不到了!
他拒絕去想是見不到了,情願是她還在繼續躲貓貓,等著他去找他。